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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雙米x優,全文7W,含R18,一堆車(慎)

- 曾經的爆肝之作,喜歡請到LOFTER/ 微博關注哦

- 修改後簡體原文直翻注意

 

 

 

文/雪糕

 


【我以為自己把未來的幸福緊緊捉住了,為什麼後來才發現自己那麼愚蠢……?】

【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把事件完好……?】

【就算將它歸咎於誰的錯,也無法改變我對你的感覺……】

 

 

01

米迦爾覺得緣份這東西太過虛無飄渺,直至一個男生走進他的內心,用純潔感化他,使他漸漸陷入於這個溫婉的囚牢。
眼前這個無時無刻穿著休閒服的黑髮少年對著佯溢著少女心的甜點大快朵頤的模樣,那份無憂無慮的天真像一個無成熟的大男孩,因為奶油竄入味蕾的誘人甜味鼓起梨窩一笑,快樂高度傳染著三米範圍以外的客人。
——包括現在與他對座的米迦爾。
米迦爾並不迷信,他喜歡實實在在的東西,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生活的實感來自於他每一份新的計劃,作為一個上司他的拚搏無人能及,也從無下屬理解。在競爭激烈的社會中,那些虛度光陰的人只會在別人腳下任人蹂躪,力爭上游才會得到成功。他堅持著這樣的信念,想要從那些以前咯咯取笑過他天真的人倒過來奉承他反而沒有優越感,見識得太多人們醜陋的本性,職場中爾虞我詐,勾心鬥爭,卑鄙齷齪的交易,“真心”彷彿這個詞已經不存在。
“表面風光”這個詞正好適合他,或許有人曾從某報影影綽綽的照片認出了他,某公司員工都知道的他是中流砥柱,或者同行之中他小有名氣,只是權勢惹來的溜鬚拍馬,甚至是因為他相貌堂堂,招起了一群不明來歷的花痴。米迦爾似乎厭倦了這些,也許只有每天繁複的工作才能填滿他的生活。對於玩樂他從不感興趣,只是在沙發上靜坐沉思,就不知不覺入眠。他也習慣了一成不變的生活,大概沒人會喜歡上對任何人冷漠的他,或許他根本無所謂,在那樣的世界裡祈求一個會真正瞭解他的人談何容易,安於現狀是唯一他履行的生活節奏,感情那回事隨風而去吧。
直至偶然遇上這個人,米迦爾才發現他的生活如此枯燥乏味,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活得自在的人。他發現他心理上的一道門悄悄的向那人打開,那人回應的是眯起的翠綠色眼眸與一抹熠熠生輝的盈笑,並主動上前牽挽著自己的手。
這個人是天音優一郎。
他鍾情於水果蛋糕,說得上是對食物那份連米迦爾也百思不解的熱愛。因為那種東西太甜,一直習慣喝黑咖啡的米迦爾似乎過份新鮮,大概是當對食物不感到興趣的米迦爾,杜口嘗試去品嚐第一口蛋糕的時候,他是第一次感受到濃郁的苦澀被嗆過來的甜度融和的神奇,彷彿打開了一個新的大門。
兩人的日常約會,老實說是藉著某人的工作趁機見面,優一郎作為一個雜誌的小編輯,除了蹲在辦公室處理那些被他弄得皺巴巴的稿子,時常要外出收集專題用的資料,帶著小相機記事本有靈感就坐下來畫畫寫寫。順帶一題他算是小組裡面單個兒負責一個飲食專題,本身對美食沒有抗拒的優一郎,也許這樣能盡情發揮他的小自由。如果這就是米迦爾遇上優一郎的理由,若他知道總編輯和戀人的關係,他日後或許會往寫字樓打個電話來個小感謝也不定。
黑髮少年草草放下叉子,提起旁邊的馬克杯吮了一大口熱可可——每一次吃口蛋糕都會來一次的標準動作,優一郎老是呲呲牙說兩者是絶配,和暖的熱可可滲透在受熱融化的鮮奶油簡直是人間天堂,閉塞的腦洞自然暢通。雖然米迦爾感受不下那些誇張的形容詞,反之老是還覺得他糖份超標,悄悄教育了對方還是一副沒較真的樣子,說了一句“哦,是嗎?”然後若無其事地塞了一大塊蛋糕入口。
米迦爾完全看他不膩,還覺得有點童真。他想,這樣說對方一定會撇下嘴嚷著“我已經成年了好麼”,可凝視著這副永遠掛著十六歲的模樣,清澈如鏡亮平湖,未經世事的綠眸,現在又眨巴巴的半歪著頭盯著自己,連猶豫都是猜不透別人的模樣,要不是對方之前掏出了身份證,米迦爾到現在還是不相信那人早就投入工作第四年了。
你說他們是何時呼喚對方的名字?某一天優一郎突然叫他“米迦”,他和善的說,米迦明明還很年輕,進藤先生進藤先生的叫著都把人叫老了,於是優一郎想稱呼他作米迦。意外地米迦爾也沒阻止優一郎這麼叫他,後來還思索著該怎麼叫優一郎,於是叫起了“小優”,優一郎起初有些怨言,但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米迦,幹嗎愣著,我還等你給意見呢?”優一郎把金屬叉子上的半塊蛋糕迅速消滅,晃了晃眼睛仍然沒看到米迦爾動手吃掉自己為他下單的水果蛋糕,他邊咀嚼邊疑惑地蹙了蹙眉。
說起來已經習慣了慨嘆優一郎對那種甜食的執著,米迦爾緩緩提起了叉子戳了一小塊蛋糕含在口中,散漫的是漸漸淡化的油脂與糖,還有軟綿綿的金黃物體,滑溜一下竄進了他的喉嚨。“……很甜,就像吃砂糖。”米迦爾最後得出了結論。
“這是什麼爛到家描述……?”對方每次都是擠些普普通通的詞彙,雖然優一郎不介意,他本來就是為了和米迦爾約會所以才一起共餐,但也開始心疼起採取資料寫專欄的人。優一郎不滿地噘了蹶嘴,總是覺得對方剛才目無表情的時候心思不知飄到那兒去了:“說起來米迦剛才就心不在焉的想什麼。”
“除了小優還有什麼好想的。”米迦爾視線飄到咖啡前,以一故平淡的音調道,語氣自然得讓優一郎找不到任何反駁他的話,咯滋一聲臉部通紅,含羞不語的垂下了頭。當然,除了優一郎以外,還有對對方來講一竅不通,沉悶至極的工作。
米迦爾總是覺得這個人的表情很豐富,有時候逗逗他吐槽他幾句就會擺出幾個有趣的表情,不過最喜歡還是看到他笑。在這種醜陋的世界裡體會到快樂的人不多,米迦爾認為優一郎的笑容是迄今為止最美的事物,僅僅一笑,米迦爾之前的煩惱都會一掃而空,不然,米迦爾這個感情負數的人根本想不起用什麼言語去表達這份神奇的感覺。
米迦爾用匙子攪了攪手中的咖啡,優雅地提起杯子呻了一口,恍恍惚惚中想到了什麼。
“小優。”他若有所思。
“嗯?”優一郎瞅了瞅他。
“記得我們在這個地方相遇麼?”
位於金融街的一間小咖啡店,因為與工作地點相近,沖泡的黑咖啡味道也正好適合,米迦爾為了方便經常去那兒蹭一杯,基本是早晨必備。起初未與優一郎相識的時候,他偶爾會看到時常坐在由尾數上第二道窗邊的優一郎——跟當下的位置一模一樣,每次必然光顧一杯熱可可跟水果蛋糕,就像跟米迦爾離不開黑咖啡的陋習。
偶然一次,由於沒位置米迦爾就走過去和他一起並桌,卻不知道兩人之前就有點小注意對方,這下一來,優一郎最先打開了按鈕,一談就一句跺一句的滔滔不絶,話題停不下來。最不要得的是兩人都對這個“咖啡控”或“蛋糕控”有點小意見,於是莫名其妙地爭吵不休。
“說起來,那次米迦踩中了我的雷點,不然我也不會氣得去邀請你。”優一郎尷尬地騷了騷頭,回想最初見面的時候非常抱歉。
那時候,優一郎給米迦爾安利了蛋糕,當時米迦爾淡淡的說了一句:太甜不習慣,不過可以接受。誰不知這樣就招惹了這個野生吃貨,他凝滯的眼神裡透著“這世界居然還有那種人”的詫異,頑強的個性不容許他最喜愛的水果蛋糕打動不了米迦爾,於是就暗磋磋的笑著說:進藤先生,隔壁商店街有間咖啡店的蛋糕相當不錯,你來嗎?沒事,你不來也沒關係,反正蛋糕由我吃光,我只是順道邀請你去罷了。
明明是挑釁的語氣,米迦爾當時卻沒感到生氣,反而當時覺得這位天音先生的邀請很新鮮,到最後他們交換了電話,然後維持了這樣的相處方式,整件事還是一個迷團。
“嘛……第一次見面就吵架了,應該是不吵不相識吧。”優一郎笑嘻嘻地說,“不過能遇到米迦真好。”
“嗯。”米迦爾點點頭,也是同樣的想法。
自從那天開始,優一郎不知不覺融入他的生活,最初覺得對方只是在鬥氣,但之後慢慢覺得優一郎真的會陪伴他,不僅僅只是咖啡店那麼簡單。有次約會因為自己開會加班遲到了,以為優一郎已經回去的時候,沒想到對方站在門口等著他兩個小時,因為店都關了門,結果兩人只好在路邊解決蛋糕。有次因為下雨,優一郎擔心對方沒有傘被淋濕,早早在約會前到門口等他,雖然優一郎表面笑說著“不小心就等了”或者“等著等著就等下去了”之類不在乎的話,米迦爾還是覺得心裡有些小激動,只是為了他而等待,光是這個理由就足以讓他感動了,於是也順利地請了優一郎吃幾頓飯補償,這個吃貨是無不樂意的。
有一次因為米迦爾放假,優一郎把他約到一間新開的咖啡店,雖不遠但也要數個車站的距離,那次優一郎遲到的原因無非是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結果身體被淋濕了也不願自己帶來的寶貝素材遭殃,進到店內的時候像是一隻落水的黑毛小貓一樣特別狼狽,幸好米迦爾預早幫優一郎訂好了位置,順道點了對方最喜歡的熱可可和每日限定的水果蛋糕,不然早就因為避雨意外的人流撲了個空。優一郎盛著一包二袋風風火火地坐了下來,擦去了筆記本上的水珠,抬頭回應一句謝謝以及一個明媚真切的微笑,那一瞬間,米迦爾覺得賺到了。
米迦爾那時猜想,究竟為什麼優一郎那麼吸引他呢?有那人在就像進駐了一片燦爛的陽光之中,所有的真摰都印在優一郎青春的臉上。他是米迦爾最佳的訴說對象,因為對方總是吐槽他話少,米迦爾平日不會講的那些閒話都在優一郎的慫恿之下念出來了。到了現在普普通通的日常閒聊,除了米迦爾老掛著一副平淡的表情,說起話來有點平板以外,能正常和一個人如此深入交流可謂前所未見的。
米迦爾總是那樣的人,不喜歡別人刻意要改變或者迎合他,認為日久見人心。只是大概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對方的開朗會是自己小小的動力來源,那怕走多一段他平常根本不會走的路,花錢買對方喜歡的東西也無所謂。米迦爾特別喜歡他的性格,是他無意識發出的感染力,即使就那麼近距離靜觀著呆在窗望風景的他,長時間工作而繃緊的神經總會有一種放鬆的感覺。
在和優一郎建立戀人關係之前,米迦爾都沒意識到對他的感覺,直到他的同事突然滲入的時候,那個紫髮女孩雖然腹黑陰險,勝在有意無意的點醒了他。

“哎呀哎呀~這個帥哥是優桑的男友嗎?我們的優桑戀愛了啊~”
那次在小巷的特色咖啡廳裡,本來他們倆正休閒的交談著,一個紫髮女孩——柊筱婭迎面而來。她挑皮的拉長尾音,以極度誇張的驚奇表情用手肘推了推旁邊扎著橘色雙馬尾的三宮三葉,彷彿提示著什麼。
她們都是優一郎最經常提起的同事,優一郎常被她們捉弄恥笑,於是順其自然地成為了優一郎最先吐槽,在背後講壞話的對象。優一郎的生動描述與真人有九分相似,那一分是因為優一郎氣憤而添加的惡劣言語。米迦爾對她們的印象停留在損友階段,這次偶遇可是滿足了米迦爾的好奇心。
三葉愕視了那個邪笑中的女人三秒,然後張開嘴巴,恍然大悟的高聲道:“啊啊~優你還真是狡猾呢~為什麼不早些介紹我們~是想獨吃嗎?”
“筱……筱婭你們到底胡說什麼!我和米迦才不是那種關係!說起來你們怎麼會在這!”優一郎的集中力一下子被挑撥過來了,他慌慌張張的嚷著,時不時向米迦爾發出一個求助的眼神,似乎在努力地解釋著什麼。米迦爾那刻覺得心裡有什麼戳了他一下,有點不舒爽。
“啊啦,本魔法少女的直覺是很靈敏的哦,剛才優桑不是聊得正歡嗎?說真的,要是這位帥哥不介意我們的優桑是個冒冒失失,智商堪憂的笨蛋,考慮一下是可以的哦~”筱婭無視了優一郎的反抗不近人情的說著,對旁邊沉默的米迦爾起了個秘密的眼色。
“喂喂,我哪是笨蛋啦……!還有你別自願自的介紹著……”剛才的確和米迦爾在分享趣事,被揭穿的優一郎氣得通紅了臉,惱羞成怒得想要一把揍她一拳那種,卻沒注意到一邊米迦爾驚愕的表情。
米迦爾就這樣目睹了三人進行了一場精采的鬧劇,女生們喋喋不休的話題總是扯到了自己,結果優一郎一句“你們煩死了……!”之後就懶得回應她們,待到她們終於捨得離開的時候,紫髮女孩不忘向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米迦桑要加油哦~”然後拉著馬尾女孩大搖大擺的離去。優一郎在整個過程中幾乎沒喘口好氣,提到米迦爾的時候反應特別的大,直到她們的背影消失才長長的嘆息。
“女人還真是可怕……”優一郎整個人都鬆弛下來,彷彿方才的是一場輿論大戰,對方處處碰擊他的弱點。他轉過頭向米迦爾道歉:“米迦你別在意,她們就是我的同事……嗯,專搞麻煩事的。”他補充了一句。
“……小優。”不知為何,平時寡言的米迦爾本來應該對這些事毫無波動,現在卻選擇開了口,微微傾前有點著急的握著了前方的手,心裡不上不下的總是有什麼想爆發出來。
“嗯?”優一郎不明所以的響了個單音節,大概是沒看過米迦爾那樣凝重的表情而呆著。
從手傳來可觸碰的溫度,仿似對方逃不掉,換來米迦爾當時一段漫長的思考時間。他在想,到底想對方賦予他什麼,對方對自己來說是什麼,為何這一刻不想放開他……到底想自己和對方建立一個怎樣的關係,這段關係是短暫,抑或更長,彼此是普通朋友,抑或更深一層……他已是踏入社會的人,想顯得自己更成熟,同性戀人這種非主流的關係難免會受到別人奇異的目光,可是眼前這個人讓他回到了少年時代般,做任何事都不顧一切,歸到原點……
24歲已經是大公司部門經理的米迦爾,除了自己親愛的家人,從來沒試過為一個人如此緊張,僅僅是捉著對方的手心經已微微冒汗,害怕那對往自己晃動的純真翠綠不明白他此刻的忐忑,也怕從來不擅長處理感情的他,日日夜夜對著一大堆的數據文字埋頭苦幹,早就忘記了人類男性看到心儀對象最基本的求愛方式,而且能否獲得對方的青睞完全是未知之數。
他從來沒想過要鼎鼎大名,或過度挑戰自我,也沒想物色什麼新對象——他根本忘記了這件事,所以身邊接近他的人漸漸離他而去。或者,是還未找尋到那個他,那個讓米迦爾真正在意,掛在心上的人,即使是他沉迷的工作中,悄悄地揣測那個人此時此刻在做什麼,或者憶起他的笑容,下班的時候看到他一眼就心滿意足。他的理想就是和這麼一個人一起,沒有虛情假意的奉陪,只有發自內心的關心,自然又不造作。他想,眼前這個靜靜等待著他的人,就是他那份夢寐以求的理想……
“米迦……?”優一郎見對方遲遲沒有說話,眼裡浮游的神色變換無常,由一開始的困擾,疑惑,到沉重,堅定……深邃的海藍似乎要掩沒了優一郎的思想,猶如透露著一個不可抗力的,優一郎無法拒絶的事實。但是他沒有逃走,恍若早就接受了那人的一切,無論對方那時說了什麼話他都會認真的傾聽著。
那樣的話,還有什麼理由不趁這個時機,將他這份感覺說出來呢?即使他的語言多麼的笨拙,向對方表達出他最真實的意思才是他唯一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優一郎,那樣重要的事。
藍眸攢滿宣告的虔誠,聚焦在眼前一點,沒有鬆開一直相連的手,反而加深了力度,雙雙將那只和暖的手包圍著。米迦爾沉重地呼了一口氣,緩緩的張開了口,滾動的喉嚨將所有的話擠壓成一句:
“……請和我交往,小優。”
對方驚訝得合不攏嘴,沒想到那群混蛋隊友後反而是他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人來一個一針見血的大反擊,完全搗破了他的立場。
漸漸意識到那種意味的時候,彼此的手還是連繫著,臉部燒得更紅的他支支吾吾的一直組織不出言語,手也抽不了去,似乎得不到回答就不會罷休。直到他敗陣地垂下了頭,冷靜沉思,然後聲如細絲地“嗯”了一聲,米迦爾一時間形容不下那份喜悅,只能激動的雙雙握著那隻手,整個世界都被和煦的曙光照亮了起來。

“啊……是了,明天米迦要來我家嗎?”在米迦爾自個兒緬懷著的期間,優一郎已經把桌面上的食物消滅了,他畫寫筆記的途中突然崩出了一句他從沒向對方提出過的事。
“那麼突然?”從沉思跑出來的米迦爾愣了愣,提杯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因為紅蓮那傢伙今早給了我一箱咖喱……”優一郎不悅地嘟了嘟嘴,“據說是客人送來的,紅蓮他說不要就扔給我了,我在煩惱著怎麼消滅它。”實際上那人還加了一句麻煩,弄得優一郎像是幫一個大懶人善後,確實不爽。
一瀨紅蓮,優一郎的養父,同時是他嚴厲的上司,米迦爾總是覺得那個人對待乾兒子的方式太過特別,從來口不對心,表面上老調侃他,關心卻不會在嘴上說。優一郎總是愛開啟新的話題,紅蓮是優一郎經常提起的對象,順便舒解一下身邊人戲弄他而造成的壓抑。優一郎非常好欺負。米迦爾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不過作為他的戀人米迦爾不想搧風點火,免得被對方降低好感度。
米迦爾有點羡慕優一郎有一個對他不錯的養父,但他不會踐踏誰人失去了雙親,包括他自己。過去的事情既然沒法改變就無謂再提,或許他和優一郎相遇也是借住以前的種種因由,但要追究起來得說個三日三夜。
話題回到餐桌上,優一郎提出的事米迦爾很感興趣,因此他輕笑著說:“所以小優就想邀請我吃咖喱?”
“嗯,不過你不要嫌棄我的黑暗料理啊。”優一郎有點沒信心,翠綠的眼睛滾了滾,用圓珠筆戳著可憐的筆記本。
“怎麼會,我很期待小優的手藝,就算加班也要來。”米迦爾回應他一笑。戀人為他第一次做的料理,即使對方煮得如何,他都樂意去品嚐那份心意,這可比那些女生們盲目送來的巧克力曲奇還要來得興奮。
“那好,就這麼定了!”優一郎聽後歡喜地喧囂,繼續在本子裡畫畫寫寫,嘴角埋不住他的笑意。
緩緩放下快見底的咖啡杯,米迦爾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解鎖,掃到日曆上顯示本日的藍圈,在下一格添加了一樣新的事項。這是他第二十一次的約會,第二十一次和優一郎見面,中途有數之不盡的寒暄問暖,米迦爾樂在其中。
在寂寥中思考,他們在相遇之後或許沒變。自己仍然是在不愛說話的悶罐子,優一郎依然是那個樂觀開朗、會關心人、偶爾被挑戰就會反擊的優一郎,可當他更加瞭解這個人的時候,是一層更一層的喜歡上,想要他陪著自己渡過每一天,到了發現的時候,對方變成自己不可或缺的習慣。
這是令人如此興奮的事情。

 


02

第一次去優一郎的家那一晚,米迦爾永遠不會忘記那份食髓知味的感覺。
下班的時候經已是晚上七時半,與預定時間遲了少許,米迦爾為表示歉意在前往優一郎家中途的車站裡一間專賣店買了最新款的水果蛋糕,據說是近期推出後優一郎說過想試的,何況晚飯後吃吃甜品也是樂趣,於是毫不猶豫買了一整個。
或許是第一次來到戀人的家的關係,米迦爾有點兒緊張,對著手機記錄下的地址重複地看了又看,游游晃晃的終於步到門前。出來迎接的優一郎擺起對方好那口的招牌笑容,瞥見對方買了水果蛋糕早就垂涎三尺。他馬上把盒子放在餐桌上,咖喱飯就只差盛好上來了。
米迦爾觀察著戀人居住的環境,比起自己住的地方稍微要雜亂一點,主要是放置了一堆玩具之類的擺設,方型的餐桌對於兩人的安座綽綽有餘,要是放上鮮花和蠟燭就完美了吧。沒多久優一郎就高高興興地盛著兩盤咖喱飯上來,還叫米迦爾別呆著快點坐下一起享用。
令米迦爾意外的是優一郎煮的咖喱飯,入口香濃微辛,椰奶完美地夾雜著香料,不吝嗇的配料配著香噴噴的白米飯送入口裡讓人一本滿足。優一郎依然是想像中一樣嘴饞,像是不忍心事前偷吃,他很快就清光了手上的盤子,眼光飄去了旁邊的水果蛋糕靜候佳音。
當他晃著那種說著“可以吃嗎?”期待又發亮的眼神,米迦爾沒有理由拒絶他。接著兩人愉快地嘗起了甜點,優一郎也幫忙沖泡了一些熱綠茶中和了口腔的油膩感,後來談著談著有點晚,這麼大的蛋糕也吃不完,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時多,是優一郎準備梳洗的時間。
“那麼晚了,米迦不如留下來吧。”優一郎見耽誤對方很多時間,不好意思的提出要求。米迦爾想想這是優一郎的好意,拒絶不是太好,而且他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欲,忖思著要是這樣和優一郎相處多一會也好。
於是,優一郎草草翻了一套衣服就推了米迦爾去浴室洗澡,然後輪到優一郎。第一次看到戀人出浴的時間,米迦爾感覺很新鮮,不自覺地盯著他,之後優一郎提議要幫米迦爾吹頭髮。他一開始有模有樣的揮著電風筒,讚歎米迦爾那混血兒的金髮很美,然後興緻來了就把著頭髮亂揉了一通,築起了一個比得上優一郎睡醒後的鳥巢,米迦爾只是無目表情的說小優的也不差,我很喜歡,然後幫他吹髮的時候細心地梳理著短黑的髮絲。不知是不是風太熱的關係,優一郎耳根有些緋紅。
電風筒一關,兩人順利地到了就寢的時間,可優一郎那時才發現一件重要的事情——
“是了,米迦你要睡哪?”
嘴巴不經大腦的發問,其後米迦爾瞅見優一郎苦惱地摸了摸下巴,用了五秒斟酌斟酌,然後脫口而出:“啊,沒關係,你睡我的床我去睡沙發。”
“……沒事,小優我睡沙發就好。”面對著那樣直來直去的腦袋米迦爾幾乎投降,他早就有了打算,再者讓主人家睡沙發是不禮貌的賓主倒置,就算優一郎的臉上沒半點冤屈,也不能道出這種毫無紳士風度的無禮之言。
“誒,這樣不行啊,睡沙發不舒服,這樣影響米迦你休息……”優一郎瞪大了眼睛固執地擺著以客為主的樣子,他懊惱地抓了抓頭髮,思量著那唯一的方法,囁嚅道:“嘛……米迦不介意的話一起睡吧……”
米迦爾固然不介意與建立了戀人關係的優一郎同床,但被這樣邀請的他內心有點莫名的緊張,尤其是當實行的時候。關下房間的燈,米迦爾跟著優一郎躺下那張小床就睡意全走,連數綿羊都無法集中,或者是他從沒有過與戀人共枕的機會,於是不免有一點小雀躍。
優一郎就在觸碰得到的眼前,他同樣的那麼精神,只是對方偶爾瑟瑟地躲開了視線,不久之後又對上。後來大概是抵不住尷尬,優一郎直接把身體窩前不看他。事後米迦爾覺得他們有點近——他能嗅到對方身上發出的洗髮水與沐浴露的香味,也許是2歲的年齡差,簡白的圓領衣服能描繪出那人比他略小的身材,胸膛因為一呼一吸而起伏著,光滑的頸子在偏疏的發尾中透出,呼吸聲意外地有點顫抖。
米迦爾第一次和戀人共眠。暖床洋溢著某人的味道,眼前是那個播種者,那人兩手放在胸前蜷縮著,若果缺乏一點注意力還以為他已經睡熟了。視線再下一點,明明對方應該有好好吃飯,腰感覺有點幼。米迦爾好奇的想摸摸看,結果手一摸上的時候優一郎咯吱一下縮了起來。米迦爾記得優一郎並沒有這樣緊張過,或者叫作本能反應,當米迦爾再試了幾次的時候判斷到優一郎耳都紅了,對方的話語多了一份含蓄。
“米……米迦你別亂摸,這樣睡不了……”
這句話是怎麼使腦袋啪噠一響,米迦爾多少知道原因。他記得他們是沒交往多久的戀人,很多時候沒有這樣的意識,或是說,兩人還未習慣有很親密的行為。兩人的話題明顯地增多了,可是還沒感受過戀人之間進一步的行為,像是擁抱、親吻、或者如此刻相伴共眠。這麼一睡,一下子將幾乎沒有隔閡的兩人毫無防備地拉近,若意無意的互動仿如一隻小貓咪在身旁騷癢毛髮,無意識地撩逗一隻沉睡的老虎,自問他怎可能睡得著?
“吶……小優……你覺不覺得有點熱……”沉默的氣氛陡增了一份曖昧,兩個大男人一起擠在單人床,配合暖夏,在被間藴聚的悶熱感令米迦爾無法平靜下來。他低聲分享道,或許能分散身上一點奇怪的感覺。
“嗯……”優一郎小聲回應,但沒去看他,而是彷彿有什麼咯著自己,在米迦爾懷中不自在地扭動了幾下。除了傳來清晰的磨擦聲,米迦爾感覺身體某東西無意被對方的膝蓋碰了一下,熱度一下子就流竄過去。
是有點不對勁,自己被確認了關係的戀人那樣撩動,自問他還是一個正常的健全男性,米迦爾的意識不自覺地飄到那兒去了。他在想,對方會不會也是同樣的感覺,米迦爾就那樣扳起了優一郎的下巴和他對視。
米迦爾總算看清了對方的臉龐。印著精緻的五官,微垂的眼簾如蝶翼般振動,視線定不下來。對方比日常更加膽怯,呼吸有些凌亂,彷彿在夜裡修飾著害羞,那樣更加打動到他的芳心。他輕輕湊前,微傾著頭,輟止了呼吸,鼓起勇氣貼上了對方柔軟的唇瓣,優一郎緊張地闔緊了眼睛。
這是一個淺嚐輒止的吻,維持了不夠十秒鐘就放開,裡頭已經醞釀了迥然不同的感覺——心臟愈溢劇烈的悸慟,眉目間暗示著跳躍的情愫,使他漾起了一層層的暗湧,這樣推使他再次湊近了彼此,呼吸著對方與自己同樣的氣息——緊張、慌亂、更是誘惑。
米迦爾沒有說什麼,或根本說不出什麼,只能用行動表達他的一切。他再次吻著對方的唇,朝著唇的弧度輕印上去,另一方面手摸上對方感觸良好的腰,順著衣服的下襬自然地伸了進去。
“嗯……癢……不要……”當手碰下來的時候,優一郎觸電般瑟縮了身體,忸怩的神態看似欲拒還迎,米迦爾腦袋一熱,就這樣順著眼前微張的唇把舌頭伸進去。
進程並沒有多少困難,相反防備不足的優一郎很輕易就被攻陷了。初次青澀的吻沒有多少技巧,舌頭漫無目的地在口腔內旋轉,思考癱瘓的優一郎只感受到那樣激烈的接觸使腦袋混在一團,彼此的氣息也更灼熱,沒有意識嚥下的唾液從嘴邊滑下,沾濕了整片櫻唇。
“唔……”當手由腰撫到胯下凸起的事物,優一郎顫抖了一下,徹底鬆開牙關,使這個吻沉得更深。
米迦爾作為一個受過性教育的成年人沒可能不知道那人有了感覺,他仔細摸上的事物,與他同樣身下的火熱成正比。他只能以興奮這個詞,直接翻過了對方的身體壓在身下,攻略他未曾觸碰的位置,在耳側、頸項與鎖骨添上了細碎而密集的吻。優一郎敏感的打了個囉嗦,發出了無意味的輕吟,似乎相當享受的樣子。
米迦爾順勢伸手由腰側滑了上去,微涼的入侵者貼上了滾熱的肌膚,繼而觸摸到了一個柔軟的顆粒。他輕輕搗弄當下的位置,描繪出其可愛的形狀,眼見身下人顫顫發抖,眼光一閃的他附身過去吸吮。
“啊……不……”戀人在身上做出如此奇怪的事,優一郎本能的想要反抗,快感卻隨著不慢不快的舔弄擴散開來。他仰頭抽喘著接受那人給予他的感覺,濕濡的乳頭漲起了完美的弧度,米迦爾只感覺身下集中的熱度更多,使他的氣息隨之沉重。
停滯了幾秒,米迦爾把目標轉移到下方,總覺得兩人同時勃起的狀態迷樣的尷尬卻又無所適從。他沒想到優一郎帶給他性的感覺是如此強烈,甚至遠遠拋離那些對他來說無感的異性,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才能順利完滿這件事,為了不讓對方受傷,每一下都步步為營。
因為太突然兩人都毫無準備,米迦爾忖思到潤滑至少是必需做的事,於是張口問道:“小優……你……有沒有潤滑劑……?”
“我我我怎麼可能會有……?”對方直言不諱說出的敏感詞太不忍直視,一下子讓優一郎的臉燒得熟透,結結巴巴的他尾音無意放大了聲量,而且沒意料到那樣的情況,作為童貞的優一郎不可以現在就衝到樓下的便利店去買,或者,森林大火都燒了上胸口根本來不及去滅熄。
“那……稍等一下,小優。”米迦爾立刻想到了替代的材料,退離的時候優一郎還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彷彿就這樣拋下燒得興起的戀人,於是他想了想,往對方的臉親昵地啾了一下,瞥見戀人害羞地捌過了頭,他才放心離去。
過後,米迦爾盛著之前剩餘冷藏著的水果蛋糕過來,上面的奶油似乎可以充當潤滑劑。繼而他攀上床靠近到優一郎,伸手就要脫起對方的衣服,誰不知對方突然不情願起來,挪動著逃避米迦爾。
“小優……?”米迦爾懷疑是不是進度太快所以對方不好意思拒絶他,此刻又不知道磨合不足的他們到底可以汲及那種程度的性愛,或許會拒絶他也不定,他拿不穩自信。
“那……那個……米迦是第一次嗎……?”優一郎支支吾吾的說,意料不到的米迦爾頃刻呆滯。對方也許只是單純的發問,也許那個混沌的小腦袋在較真這種事情,米迦爾意識到他們再不是普通的關係,而是往真正熱戀的戀人進發,他們的距離會因此一點一點的拉近,直到零點。
“嗯。”米迦爾輕輕一笑,既然是戀人沒有什麼值得刻意去隱瞞,“小優也是嗎?”
放下心頭之石的優一郎方才鬆了口氣,又被米迦爾接下來的問題嚇煞了他,他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點一點頭,不僅如此,他還是優一郎第一個交往的人。雙方也是彼此交託身心的第一人,確認後米迦爾固然感到喜悅,但他看到優一郎有些防備地拉著自身的衣物,也不想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回憶:“沒關係小優,要是勉強的話就不要做了。”
“笨……笨蛋!”優一郎突然激動起來,彷彿從草叢跳出來的青蛙,然後盯著戀人不解的樣子戰戰兢兢地道,“不……那、那個……沒關係,可以繼續……”
這次無疑是狠狠擊中米迦爾的心,得到那樣的鼓勵讓他放膽起來,米迦爾一手掀起了優一郎的衣衫將其去掉,然後在優一郎章惶的反應下推倒了他,繼續利索地褪去了下身的衣服,一件不剩的身體就這樣完全裸露,待米迦爾再次壓上來的時候優一郎禁不住羞得夾緊了身體。
“小優,你很緊張……”米迦爾對那人瑟縮成團的情況不忍而笑,雖然自己沒好得去那。
“就是你在這兒我才緊張啊……!”優一郎放聲吐槽著,繼續縮起來自個兒尋求安全感。
米迦爾噗嗤的笑了一下,略為壞心地攀過去湊著耳邊說:“小優,那樣沒法好好做。”
一剎那耳根通紅,可異常奏效,優一郎鬆開了蜷縮的姿勢,臉上一副敗下來的模樣。米迦爾見戀人乖巧的等候從輕發落,輕輕地打開了對方的雙腿,把自己的身體壓在兩者之間,一直秘密收藏著的,挺立青澀的分身就呈現在他面前,他有種說不出的夢境感覺。
米迦爾不忍心停下來用那種色眯眯的目光去看那私人部分,這樣初為戀人而言有點失禮。他一手撐在床上,一手往旁邊的水果蛋糕沾滿了滑溜溜的奶油,跨到戀人下方的位置塗了上去,感受到冰涼的優一郎忍不住攣縮,不知如何應付那種想要卻又害怕的情況。
“放鬆點,小優……”米迦爾只能用言語掩飾他的緊張,他暗示自己一定要比對方冷靜,何況做下方的優一郎現在只能依靠自己。似乎有一點效用,優一郎悄悄地放鬆了下身,摸到了入口的米迦爾一食指伸了入去,沒到幾公分就再度緊縮起來。
“啊……”優一郎下意識叫了出來,身體本能地抗拒著異物,米迦爾不敢過度急進,忙著安撫他:“再放鬆一下,小優……”
在米迦爾無時無刻的提醒下,一隻手指終於成功侵入,兩人經已滿頭大汗,但總算是成功的第一步。米迦爾繼續用手指緩緩地在穴道里磨擦,直見戀人痛苦的表情漸漸消退,取代的是因為這個動作而漲紅的臉,有種千言萬語都形容不下的可愛。此時他望過旁邊空置著的蛋糕,想了想就提起了一顆草莓貼在對方的唇上,優一郎的臉紅得更厲害,幸而還是乖乖地咬著接過了草莓,咀嚼起來。
米迦爾笑了起來,忍不住投入第二顆,對方仍然乖乖地吃了下去,喂食得一臉滿足。他突然萌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躍躍欲試的他抽出了堵住後穴的手,提起了上面一顆小葡萄,依樣畫葫蘆地塞了進去,優一郎馬上就感到剛剛沒放在室溫多久的小葡萄特別的冰涼,比奶油更是入肉至骨的寒意。
“米迦……唔……?”因為那時沒有危機感一把就輕易的推送入去,那樣的刺激讓優一郎眼淚掉了下來,急著想要裡面的東西退出來,不斷扭動著身體,誰不知緊縮的後穴整顆水果吞得更深。
米迦爾看著身下人激動非常,心想不會是做了什麼對戀人不好的事吧,他慌張地吻去了那人溢出來的眼淚,想要把裡面的水果拿出來。他嘗試用手指把小葡萄勾出來,但似乎不太容易,後穴夾得太緊反而將其愈推愈深。
“……等……啊啊!”當葡萄滾過某一點時優一郎尖叫了一聲,因為快感曲起了腳尖,米迦爾更慌著要把它拿出來,可笑的是那顆葡萄不斷朝著那一點輾轉,優一郎就這樣一直抑壓不住的呻吟著。一直徘徊的耳畔的叫聲煽情得可怕,沒什經驗的米迦爾此刻看著淚光泛泛的優一郎抓著床單在身下扭動的姿態,他覺得對方甚至比女人還要理想。
“……嗯……嗯嗚……”優一郎看到沉迷著自己的米迦爾,想自己摸摸下面漲痛的東西卻又感覺不好意思,直到優一郎委屈得快哭出來的時候,米迦爾才醒起自己要做些什麼。他想著平時自己是怎麼解決這種生理需求,一手覆上了對方泌滲著蜜液的慾望開始擼動,傾聽著那人愈促的喘息,沒幾下就釋放了出來。可是慾望還沒有疲軟下來,依然是精神的挺立著,瞧見優一郎好像還不滿足的樣子,米迦爾開始懷疑解決的方式了。
好痛苦,米迦爾知道自己身下漲痛著,而優一郎還在扭動著身體,瞪著自己的眼神裡彷彿渴求著什麼東西,再這麼想米迦爾只有一種本能的衝動。他解下了身上的衣服,優一郎臉紅的欣賞著他那副白皙結實的肌膚,以及脫落後下身脈動著的柱物,然後米迦爾帶著暗示之意用分身磨蹭那位置,慾求不滿的優一郎無不認為這是一種痛苦的煎熬,他索性拋下羞恥的說:“米迦……進來……”
讓米迦爾理智斷弦的不只是戀人坦直的邀請,而是進入後,慾望被柔軟的肉壁緊緊包圍和自己解決的感覺差天共地,顧不上戀人的反應米迦爾開始抽插,把自己的慾望一次又一次送進美麗的後穴。當整個分身堵入去的時候優一郎受不住哭喊出來,上帝賜予他的尺寸太過受用,把小穴填得滿滿檔檔的,感覺腹部也要漲了起來。疼痛固然存在,因為縱使是有壓制著的動作更加放大,淚水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滑下,身為男生的優一郎壓根兒不想有這種情況發生,到底他還是有半點索求,他接受,且信任對方,身體期望著那樣的事也是第一次,可是疼痛讓他更為退卻,全身的神經彷彿繃緊得要撕裂。
“小優……”米迦爾注意到的時候心臟被狠狠地挫了一下,怎麼就沒發現男性之間的性愛更需要耐心呢?他急得吻去了對方氾濫的眼淚,心疼地擦走那條透明的淚行。他不敢再妄動,輕吻著他有些發燙的臉蛋,和薄弱而柔軟的眼簾。他不知道他應該以怎麼的方式去面對這種情境,只是見優一郎漸漸沒有痛苦的表情,因為這些他從沒嘗試的親昵行為而不知所措地通紅著臉,米迦爾再次為身下人可愛的表情心臟怦怦的跳著,想要憐惜,疼愛,更是想將這個人據為己有。
“已經……可以了……米迦……”被吻得垂下頭的優一郎明白了那人的意欲,後穴也漸漸適應起來,貪婪地吸吮著硬度沒有退下來的性器。溫柔的吻舒服不已,就像浸在一灘水上肌膚被包裹愛撫,身體放鬆,穴口也因此騷動著,彷彿想要擷取某個東西,這樣的感覺實在太奇怪。
“不痛了嗎?”雖然下面煽火得很,米迦爾仍然擔心,他緊緊地觀察著優一郎,藍眸裡的溫柔彷彿要滴出來。
“嗯……”優一郎發出幾不可聞的聲線,幾秒後米迦爾捧上他的臉頰,雙雙對視。幽綠的眼眸有著不一樣的迷離,在假裝平穩而紊亂的呼吸間,一道光芒在閃爍著。那樣的感覺是沒錯的,以往都沒有出現過的神色,眉目之間只有戀人才會擁有那種滾燙到全身,那份對身體的渴求,他們之間熾熱的,燃燒著的愛意,終於在這個非常時刻發生。
米迦爾吻上了他,漸漸恢復了下身的動作,並儘量溫柔的對待他。直到他抵到了葡萄的位置,知道那顆葡萄已經不算完整,因為方才的粗魯擠得有些變形。他每一次頂到那個點,裡面的水分都會擠壓出來,此時優一郎會失神的呼叫出來。
好聽極了。每當他這樣做,都會像獎勵一樣得到那一聲甜密,米迦爾大概掌握到一點竅門,也嘗試加快了速度。結果這樣成為了導火線,優一郎起初還能壓抑著的聲音,這一下子就揮發出來。
“哈……啊……米迦……慢點……”
他的聲音,他的熱度,他的身體……第一次得到那樣奢華的事物,心情只有興奮,還有什麼讓米迦爾停下來的理由呢?隨著失控的速度攀升,半俯著撐著床抽插著,沉醉在交合的他壓抑不住喘息。優一郎因為快感身體愈加發顫,每一次離開後的空虛與填滿都讓他失落與滿足感交雜,腦袋空白的他只想摟著米迦爾,本能地隨著動作擺動著身體,直至攀到高潮一同射了出來。
“呼……嗯……”優一郎平伏地喘吁著,米迦爾把分身退了下來,看到兩人的身體都一片狼藉,腹部沾染著優一郎的精液,還有床單被甜膩的液體染濕,方才葡萄的水分被擠壓滲出,伴隨著濁液從下身流淌出來,感覺色情得很。
比起因為眼前的畫面磨滅了理智的衝動,更使米迦爾想不到的是,對方第一次將身體交託給那麼沒誠意,沒準備的自己。他感覺已經完全被信任著,才是令他抵不住任何東西都無法相比的喜悅。
“小優……還好嗎?”米迦爾當下認為最重要還是對方的感受,於是撫了撫對方的頭,希望對方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嗯……還好……”優一郎害羞地微垂著頭,“……我沒事。”
“對不起,小優,第一次這麼亂來。”米迦爾將頭髮梳得更起勁,在對方的額頭啾了一下,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給對方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形象,米迦爾甚至開始懊惱起來,難得找到一個令他如此心動的對象,擔心以後就這麼完結了。
“米迦不用道歉。”優一郎鼓起了腮子似乎在鬥氣,然後一把拉過米迦爾猝不及防地親了他的額頭,“我們算是打平了。”
最值得讓米迦爾開心的是,不僅僅只是遇見這個人,而是自己沒有錯過他,對方給了他最大限度的回應。米迦爾就是不會用言語表達自己的人,他也沒想到那一天相遇是來得如此突然,猶如神明知悉他的寂寞,賦予他一個懂他的天使,一步步的走進他的內心。他想,自己也再遇不見對他這麼好的人吧,不然他那時不會對方面前卸下了自己的面具,帶著感動的回報,似是撒嬌緊緊地擁抱著優一郎。
“……小優,今後……請多指教。”
他希望保留得住這份感染人的體溫,僅僅如此。

 


03

優一郎認為,米迦爾是一個讓人操心的混蛋。
有些時候愈認識一個人,他的真面目就原形畢露,他所有的優缺點,好壞習慣,對人對事,在打破一層決定性的關係時漸漸的曝露出來。
這就是所謂的日久見人心。
“吶吶,優桑,昨晚有和米迦桑不可描述嗎?”
午飯時刻,對那事情特別八卦的筱婭就湊過來撘話,正在吃飯的優一郎很知悉地嗆到了。
沒錯,這個可怕的女人也是其中一人,那次看到米迦爾和他一起約會,之後就窮追不捨的問什麼“你們交往了沒”、“有拉過手親吻過嗎”,或是現在這種情況,彷彿不問個天荒地老絶不罷休。
“咳咳咳……”優一郎哭著把飯吞下去,額頭已經加了個幾個十字,“為什麼筱婭你總要問這種事!真的很煩人誒!”
“哎,我們是關心優桑的感情幸福嘛,”筱婭轉過了頭向著其他人,“你說是吧,小三,君月桑,與一桑?”
其他人報以“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扯上我”斜眼流汗的表情。
“所以~稍微告訴我一下,滿足我這個純情少女的浪漫幻想嘛~”筱婭轉過來繼續厚顏無恥的蹭,優一郎撇過了頭,壓根兒不想吐槽這已經嚴重侵犯一個人的私隱,也沒有心情回答她。
雖然他和米迦爾已經確認了戀人關係,那一次因為意外做了,實際上他們來往的時間不多。除了米迦爾屈指可數的假日,更甚是他的公司進行了一個大計劃,他的上司很放心地交給了能力十足的米迦爾,自此他就忙個不停,偶爾加班到半夜。
互傳訊息是家常便飯,比如說早安晚安啊,遇到的趣事啊,早午晚吃過的東西啊,偶爾拍一下照片什麼的,可是米迦爾回應訊息時早就過了一個世紀,優一郎以前覺得沒什麼,對方也沒有義務告訴他,但不知為何近來愈來愈在意。
優一郎知道他工作很忙,雖然自己也不是等閒之輩,但相差起來米迦爾是一份極度危險的工作,忙得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當優一郎問起對方什麼時候有空,對方總是回答不確定,大概是對方因為怕訂下日子之後會因為那些“幾乎會發生的突發事件”——上司的委託而白白浪費了優一郎準備吧,然而,優一郎根本不在乎那些準備,即使只是米迦爾一人,就算沒訂西餐廳、看電影、逛逛街,他覺得只要身邊有對方在,做什麼都沒所謂。
當然他只是想想,這些所謂的人生理論。
人的本性是貪婪的。優一郎被認為是慾求不滿,還有什麼“嘴上說不要身體是誠實的”、“一天看不到米迦桑我們的優桑都寂寞難耐”、“在訊息說一句喜歡你啊很想你啊達令說不定米迦桑馬上就撲來了”,那個女人在耳邊連環炮轟的話,實際上一句又一句狠狠的戳進他的心臟,他的確很在意那種事情。
此時優一郎還在逞強的想:有什麼大不了的日子不就是那麼過的。
在無聊的時候優一郎偶然會想起他以前的影子——在金融街的那間咖啡店,那人穿著堅挺的白色西裝,打著整整齊齊的領帶,時而款式不一,中間夾了個銀夾子,優一郎對那些裝飾一竅不通,總而言之感覺是高級貨色,以及對方是個做大事的人。為什麼來來往往的客人如此多,優一郎特別在意米迦爾,也許因為對方是半個外國人——不屬於這個中東國家的血統金髮和藍眸在人群中顯得異常顯眼,他每一次買的都是優一郎不喜歡那份苦澀的黑咖啡,明明一點也不乎合外貌年輕的他,卻要裝一副老成的樣子。
或許優一郎早就想吐槽對方老是自個兒坐在特別隱蔽的地方,明明是打工族最重要的假日坐在咖啡店開著筆記本電腦對著它半天,不然就批著一大堆鬼畫字的文檔,懷疑他苦悶的人生到底有沒有樂趣。
於是在優一郎與他成為戀人的時候,他暗暗發誓要讓他感受真正的生活,所以自那次後優一郎都努力鑽研給對方享用的美食。這個技能是從他的混蛋養父強制學習的,紅蓮總是擺著一副“我是你大爺”的高傲樣,嗜酒又愛擺架子指使他煮飯,又經常不三不四的帶著訪客深夜大叔回來,因此優一郎要無故煮三人的份。兩個(在優一郎眼中的)正值更年期的男人在家裡吵吵嚷嚷搞三捻七,根本不得安寧。他為了自己理想的安靜生活,只好租一個小公寓搬了出來,不然由日到夜都看到那兩張“不拘小節”的臉肯定會瘋掉。
米迦爾不顧自己的情況比優一郎想著中還要嚴重。戀人是個用工作熏陶生活的工作狂,沒有特別喜歡的玩樂,三餐不定時,假日的時候都在休息,甚至連坐個沙發就能打盹兒,只會做簡單的早飯。優一郎從未看過生活那麼糟糕的人,一度擔心他的身體就這樣搞垮,於是時常提醒他要休息,米迦爾只是笑笑說小優太過擔心了矇混過去,優一郎就算是笨蛋也不會笨到這個地步,只是嘴上不奚落他而已。
但是優一郎唯一慶幸的是,素來緘默不語,不愛親近人的米迦爾倒是很關心他,也不會拒抗他的親近。對於親昵的舉動,比如優一郎有時會故意拉著對方的手,或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親一下臉頰,捕捉到米迦爾發了呆看著他的表情,優一郎會有“捉弄成功”的欣悅。當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米迦爾不時會著了迷的盯著他,走路的話會無聲無息的靠近過來,或是因為某人過份的撩動,大概就是親吻和擁抱,還有惡作劇亂摸的手,當天優一郎邀請戀人到家的時候沉默中爆發,更多的事會在玄關發生。
當優一郎認真估算他和米迦爾真正見面的時間,以前大概是二至三天,到現在一星期沒到半天,他只能用不滿來表示。米迦爾總愛用加班很晚這個藉口拒絶優一郎的接送,說不在意是假的,都不知是不是去外面另尋新歡。優一郎一點也不想懷疑他,米迦爾對他很好,每當優一郎有想買的東西比如裝飾啊甜點卷啊還有特製咖喱包,米迦爾都會在網上訂或者到商店裡買給他。米迦爾一直都對他很溫柔,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能充分體現那人的無微不至,事前事後都會清理乾淨,最後把他抱在溫暖的懷裡伴他入眠。的確,只有那種時候米迦爾絶對不會無視他,尤其是擺著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米迦爾都會卸下手頭上的工作和他親密,此可為優一郎對戀人的殺手鐧。
優一郎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卻又不想像個小孩一樣老是向他撒嬌,他只求的是自己不在他身邊的時候有一刻的安分,不再胡思亂想。
但好像很困難的樣子。
優一郎痴呆的盯著手機大半天,只因為他發了一個訊息給米迦爾,現在等待他的回覆。他不知米迦爾怎麼想,也許會覺得他很煩人,要是這樣的話將會相當糟糕。對於戀人的定義優一郎不是很清楚,何況他是第一次和人交往,但至少他想要一個簡單的約會,僅僅見一次面都好,享受一下彼此的溫存,平息他鼓噪不安的心情。
繼然“當”的一聲傳來了熟悉的提示聲,優一郎激動地馬上打開查看,結果果然沒有令他失望,米迦爾同意了他。雖然對方只是碰巧沒有收到上司的工作,所以今晚能夠見面,這足以讓優一郎興奮得跳起來,順道遭隊友們向他擲了一句“果然是笨蛋”的吐槽。
時針一搭正數字5,優一郎立刻提著背包衝去米迦爾工作的地方,米迦爾出來的時候甚至能看到戀人旁邊開著小花朵。在夜裡優一郎興奮而響亮的聲音太引人注目,米迦爾噤聲示意他安靜下來,但還是私下牽著戀人的手,優一郎嘿嘿地笑著說,今晚弄咖喱飯,因為那是米迦說過最喜歡吃的。
此時米迦爾都會受不了那人天真的行為回應他一笑。兩人把交錯的指頭扣得更緊,由手傳過來的溫柔訴說著,他們珍惜這樣一起寶貴的時間。
晚飯過後,米迦爾會自動自覺的去洗碗分擔一點家務,然後陪著優一郎觀看電視。在旁邊等著那一刻的優一郎早就如坐針氈,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問,心裡像有螞蟻爬過般難過非常,結果在沙發上磨去磨來,希望對方注意到他。原因故然是因為優一郎早就下了定論,他期待與戀人相處的時間,當然不乏那些時刻,他最能感受到關注和愛意的時刻,只要有這些,他就感覺到米迦爾還是愛著他的。
身邊人那樣明顯的扭動又怎麼不可能注意到呢?直至米迦爾轉過頭盯著他,沉沉的開口道:“……小優,你不舒服嗎?”優一郎幾乎氣得說不出話,直截了當回頭熊抱著了米迦爾,心裡醞釀了一百句米迦你個笨蛋。
身體被半壓的米迦爾頓了一頓,優一郎的撒嬌固然對他很有效,他寵溺地撫摸面前的墨發,同樣回抱著他的身體,迷戀地感受他獨有的體溫,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於是優一郎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退下來堵住了米迦爾的唇,不斷在那人的唇瓣又親又咬,胡亂的叼著,再投以一個不滿的目光。
“想做……不行嗎?”優一郎悶悶的說著,大概自己不說白一點米迦爾得不到要點,每一次他親口要求什麼,他都覺得自己愚蠢到極點,尤其對方還沒有行動的時刻,當然事情都攤到白無可白,這是不可能的。
米迦爾不說話,給予他一個淺笑,彎下頭以一個輕憐的吻做開首,手在後頸細挲著他柔軟的髮絲。片刻打破了曖昧的是更熱情的吻,兩唇像有磁力般再次貼緊,兩邊的舌頭互相交疊推送。優一郎勾過了米迦爾的肩側過了頭加深這個吻,米迦爾也沒退避,摁著戀人的頭將舌頭楔入撬弄。對兩人來說適宜的速度,因為練習多了兩人都懂得換氣的時刻,在一次又一次漫長的接吻愈發沉醉下去。
體內燃起了慾望之火,在幾次主動親吻的撩動之下米迦爾自然地反過來推倒了他,優一郎感受到對方的手掀起了衣擺在裸露的肌膚撫上去,無不讓他興奮的顫抖。米迦爾在對方的頸子報復性的種下了幾個草莓,目標轉移了兩顆紅粉的嫩豆,他不加思索地用舌頭舔弄,當下就引起身下人連連嬌喘。
“哈……嗯啊……”席捲而來的快感讓優一郎縮起了肩,眼前人快速搗弄著乳頭的情境太過刺激,他緊緊地抓住了米迦爾,對方接著品嚐了另一邊,把晶瑩的唾液滋潤了兩顆挺硬飽滿的果實,可愛而充滿著色氣。
米迦爾繼續親吻他往下的位置,到敏感纖細的腰部,騷癢感優一郎抵不住小聲嘟噥。浪漫又沉長的前戲看起來對優一郎來說身體很難過,卻很受用,也許是優一郎每次沉溺其中的原因。米迦爾也不打算粗略帶過,至少要他值得被觸碰的地方品嚐過一遍,要是這樣算是米迦爾對待戀人的方式的話,優一郎大概會吐槽一下,身體還是很享受的。
向下顧的米迦爾摸得到優一郎身下拱起的小帳蓬,他溫柔地褪去了對方的褲子,放鬆了裡頭的事物,這種間斷早讓優一郎漲紅了臉,因為他知道下一刻的事情。米迦爾將闊大的手握住了勃發的慾望,先是仔細地撫挲著柱身,一邊觀察著上方人的反應。優一郎顯然是尷尬極了,慢條斯理的動作讓他著急,可是他又沉淪於那種溫柔的刺激,以及反應被盯著的興奮,暖和的手磨擦的對象漲起了新的弧度,臉上泛起了一抹淺紅。
當他用手背試圖掩飾那種碎吟的時候,米迦爾當然會因此感到愉悅,這意味著戀人同意著一樣事情,一種他們默認著的情事。他在敏感的連接埠親了一下,就像一個動作的開首,然後以舌頭代替手撫慰他。
當米迦爾第一提出想要為優一郎那口活的時候,優一郎本意是拒絶的,心想怎可以讓對方做那麼髒的事情,但是米迦爾對此並沒有任何怨言,且用行動勝過了他。手給予分身的快感始終不能和溫熱的口腔相比,被舔弄,包覆著的感覺,把他抑壓在身體裡的聲音都釋放出來,要是米迦爾認真起來,優一郎就只能躺在那兒叫著,大概是優一郎再沒有拒絶他的原因。米迦爾不失沉隱地將它吞吐,凹凹凸凸的舌苔在溫熱底下蠢蠢欲動,滑上了最敏感的前端,優一郎的身體惹起了一陣快意的痙攣,手情不自禁地按著為他服務的戀人的頭。雖然戀人沒有用什麼特別的技巧,優一郎光是盯著他毫無波瀾的做著這種事就覺得相當色情,無恥得每一寸肌膚都想要得到更多的撫慰,原來……不知不覺就渴求著了。
優一郎呼吸著感覺變得稀薄的空氣,持續地享受著那樣的快感,直至他聚攏了身下人的金髮,哼出鼻音痛快地釋放出來。米迦爾緩緩地擦了擦漏出了濁液的嘴角,沉默地吞下腥甜的精華,一把摟腰抱起了射後有些疲軟的戀人,把兩腿扣在腰部以防摔下。優一郎到目前依然扛不住那傾瀉而出的興奮,在米迦爾抱他到床上的時候,他緊緊地摟住對方,心裡已經腦補了各種情況而耳根通紅,米迦爾大概是沒注意到,僅僅把優一郎放到床邊,對方已經將他拉了過來再次吻上了對方。
優一郎總愛挑戰米迦爾的底線,當平時目無表情的戀人因為他野性爆發,更多的表情將會呈現他的眼前。他想,因為是戀人所以對方得承受他的任性,自己也拋開羞恥心這樣做了,對方沒有理由不照單全收,所表達的都在行動中表現出來了。舌頭熱烈的與對方纏上,環在肩膀上的手拉得更緊,腿有意識地往腰間磨蹭,優一郎向對方散發出充滿著惡意的求歡,使得米迦爾不得不從他。米迦爾當然被撩得上火了,情慾的汗水擋在衣服下有點難受,他索性將雙方的衣物都脫掉,很快地兩人都一絲不掛。
為什麼老是較真這種事呢?當身上的衣服扔得亂七八糟,優一郎著迷的看著他,兩人又胡亂的吻了一遍。這次算是米迦爾受不了對方眉目間的暗示,以及大膽的動作,最後他失重的擠了一大片潤滑液,手指勾到私處急進的擴張,連進入之前還是顫抖地摸索著穴口。優一郎緊抓著米迦爾的背部極力忍耐著疼痛,可是下面頂著他的分身就像吃不到的葡萄一樣,他的身體已經好好記著了它,並且過了一段時間就會懷緬起來,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難受極了。米迦爾不斷摸著他的頭安撫著他,聽著戀人毫不隱諱的說:“好難受……米迦你快進來……”米迦爾有點看不下那人的固執,無奈地道:“……笨蛋,要好好擴張,我會陪你好好的做。”
優一郎此時覺得自己有點遜,僅僅對方絶不會一言不發就直搗黃龍。米迦爾沉默寡言的性格有點可怕,卻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體貼入微,並不想敷衍了事。他回想起第一次的時候,因為疼痛流下了生理鹽水,結果那次之後,優一郎再沒因為痛而哭過,反而是因為太多的快感所造成。米迦爾的溫柔,可不是優一郎口中說說而已,在另一方面也是殘酷的。
這樣下來優一郎覺得自己輸了,想要米迦爾辭退了工作就這樣無時無刻的陪著他,但那樣是不是太孩子氣呢?他始終覺得年輕人應該要在社會中好好拚搏,專注事業其實是無可口非?
手指開拓著漸漸鬆動的後穴,米迦爾輕吻著對方被汗水滲滿的臉,抽出了黏稠的手,將黏液粗略塗過挺硬的分身後,前端抵著急不及待吸吮著它的後穴。眼前優一郎幽深的眼內只有兩個字的訊息,那刻米迦爾怎能不知道身下人的情況呢,他眼色一沉,一口氣將盛待已久的東西注入。
“嗯……”進入換來了兩人暢快的嘆息,抽喘著的優一郎泛著笑意,仔細望著眼前人每一刻的轉變,由起初些微進入時的痛苦,到舒暢得瞇起雙眼的表情,這些微表情足以讓他著迷極了。可這時米迦爾已經流了一把不曾擁有的淋漓汗水,看著優一郎這麼滿足只能回應一淺笑,大概他的弱點都被對方緊緊抓著了,他只能順應對方的要求,為他做任何的事。
米迦爾輟止下來以一個熱情的吻讓優一郎適應他,拉出了曖昧的銀絲,然後抱著他開始緩緩動作,充血漲滿的分身翻起了裡面的皺摺再度撫平,一下下抽插擠壓的黏膩聲濡熱了通紅的耳根。
米迦爾開闢時沒有給予太大的進度,優一郎湊過了戀人的臉就此吻上,同時伸手摸著身下收緊的肌肉,摸到分身米迦爾抵不住低喘了聲,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哈……米迦……”堆滿情愫的嗓音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發出,誘發了滾燙的熱,空氣隨之升溫。那對往他晃動的堪藍實在太過好看,直直地把優一郎吸引過去,反正自己也變得潰不成軍,視線有點散渙,他乾脆直接拉倒對方再次熱吻,換來的是米迦爾磨掉理智的衝勁,抽插的動作隨之粗魯起來。米迦爾不忘愛撫著身下人其他敏感的部位,殷殷親吻著手背和臉頰,乘著愛意與緊密的接觸,優一郎在欲沉似海的意識裡飄浮。
雖然致命,這樣的體力勞動對米迦爾來說是超負荷,但有時情人或許不懂,身體承受了一天工作的疲憊,太過刺激的事絶對是消耗大量精神的。可優一郎並不會知道米迦爾這麼想,或根本注意力到不了那邊,快感已經完全把他俘虜著。他甚至覺得對方流起汗來相當性感,也只有這個時刻對方全然脫下了面具,裸體相觸,彼此連接著身體,只有自己能有資格和米迦爾做這些事,其他人不會。要是這樣是優一郎尋求安全感的理由,他開始恬不知恥地放肆來宣佈這場勝利,不論是向米迦爾,還是向那些他虛構出來的情敵,告訴他們,這個人是他的,心也是他的,其他人都走邊去吧。
滿足了幻想的優一郎得逞地笑了一笑,有意識地夾緊了對方的腰,感受著體內猛烈的衝擊與讓他失神呼喊的事物。身體的力氣被抽空,他有些艱難地攀到米迦爾的耳邊,溢出了極為犯規的字句,米迦爾最後的理智線快要湮滅至盡。
“米迦……是我的……”
這將會是米迦爾聽過最令人難受又犯規的字句了吧,忍不得想要人狠狠貫穿他,縱使體力上的消耗更為加劇,他都只為了一直衝刺最後一下不遠的最高點而已。
“小優……唔……!”到達了高潮,米迦爾心想著要退下來,因為他知悉自己要扛不住了,那怕不讓體裡那些東西弄得戀人不舒服也好,誰不知優一郎的雙腿死死的夾著他,米迦爾幾乎是迫於無奈的,也沒法花出更多的氣力,轉眼間一剎白光,兩人就恍恍惚惚的射了出來。舒服極了,彷彿置於天堂之中,就連自己的靈魂一同釋放,米迦爾一下嘆息,盡數將團積的精液灑遍體內,一頭就倒在優一郎柔軟的身體上。熱流傾滿裡面的感覺讓優一郎紅了臉,也暗自生喜,就好像標記了身體一樣的行為。可是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沒有起來的意思,宛然沒了知覺。
“米迦?”優一郎嘗試呼喚他,想告訴他被壓得有點喘不過氣,然而回應他的只是頸子漸趨平靜的呼吸,還有到處黏黏糊糊的感覺,不論是相互的汗水還是精液,無不宣示著剛才的激烈。氣息灑落在肩膀的肌膚上,射後更敏感的優一郎縮了縮肩,喂了幾聲仍然得不到那人的回答,只是本能演出收攏了一點懷抱。
“……抱歉,小優,我需要休息一下。”躺在優一郎上面的米迦爾顯然有些疲態,不想再動作了。通常這個時候兩人都會享受彼此的溫存,清理身體,或者在寢室互相抱擁,為情事落下一個完美的句號,唯一喜歡的一個環節就這樣中止掉,優一郎納悶地咕噥了幾聲,有模有樣地朝著眼前的膀子又咬又啃的種下紅點,留下了幾個報復性的印痕,總算平復了複雜的心情。
“……笨蛋米迦。”應付工作就夠辛苦了吧,難怪米迦爾沒有特別的興趣。
優一郎不怪他,只是摸摸他的頭,悄悄把他放在一邊調整姿勢使他安穩的入睡,看著四處亂扔的衣服還有床上色情的痕跡不禁泛紅了臉。他接手了清理的工作,發現這動作意外的繁複,平時都是米迦爾陪他洗澡擁抱聊天然後哄他入睡,有套子的話可以減省一些麻煩,誰叫自己恃著一股勁不斷去撩米迦,不過就算更方便的方式他也不想用上,或者情急的時候沒想到要用。
現在只有優一郎在浴室自行清理著,情況可算是頗尷尬。打開水龍頭,清涼的水從花灑嘩啦嘩啦的淋下來,他曲起了身體用手指攪弄著後穴,意猶未盡的感覺徘徊在那部分。直到他挑落那些髒液,視線忍不住轉移到觸摸著自己的敏感點,輕輕一按,方才酥麻的感覺一湧而上,分身因為刺激再次緩緩挺起,他有點自暴自棄起來。
“唔……米迦要是發現的話可真丟人啊……”
浴室空蕩的回音,連優一郎都不禁自言自語吐槽自己墮落的行為。他連綿按著那一點,那種飛上雲端的感覺使他馬上繳械投降。優一郎就這樣站著自慰,用牆壁支著攤軟的腰自個兒呻吟著,幻想現在對方就在身邊幫忙他。
“啊……米迦……”
優一郎的手覆上了搔癢的分身,用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套弄著,再次喚醒身體的熾熱。兩部分都得已刺激,他甚至因為戀人不在閉著雙眼,放鬆喉嚨,裊繞的呻吟混和著嘩啦嘩啦的水聲迴蕩在陝小的浴室,氣息愈來愈急促。最終他驚呼一聲釋放出來,精液都被流淌在身上的水沖刷而去,不留一點痕跡。
過了一段時間的收拾整理,優一郎軟躺在床上,呆呆的盯著米迦爾的睡顏——混血兒那白晢的肌膚,端正的五觀如模特兒的倒模,細長的眼睫毛在輕輕顫動,就像安然沉睡的美人兒。果然很好看啊。優一郎靜靜的摟著對方,頭部抵在對方胸前。糟糕的不僅是對方,自己也是非常的糟糕啊,明知戀人工作這麼勞累,自己沒注意之餘還要強迫他,一定要做些什麼補償才行。
第二天,米迦爾第一次取得了優一郎給他做的便當,還有愛心湯水,離開家時一個早安吻。米迦爾的心情很好,主要是因為優一郎沒有怪他當晚就和衣而睡,還意外取得了他親手做的便當和湯水,當然,同事們都對此投以驚異的目光,那個木頭上司居然有了如此貼心的戀人,簡直不可思議。
米迦爾對戀人煮的食物沒有免疫力,所以到了午飯就乖乖地一滴不剩的清光了盒子,那時覺得整個人都精力充沛,像是打了強心針一樣,什麼事都幹得來。但他沒想到優一郎偷偷在湯水裡面重重地加了補料,開會的時候鼻子感覺一陣痕癢,他伸手一擦就是一片鮮艷的血紅。
“那個……進藤先生,要紙巾……嗎……”
“……”
這是……小優覺得我那裡不行嗎?
米迦爾想到這裡覺得生無可戀,遠處飄著音符的優一郎打了一個大噴嚏。
戀人的關心似乎弄巧成拙。

 


04

進藤米迦勒有一個疑惑。
他的雙胞大哥米迦爾,近來有一些隱隱若若的轉變。平時對人冷漠的大哥,有時候拿著手機碰碰觸觸的不知在做什麼,好像在跟某人聊天。他本來不在意,可大哥看起來居然有一不樣的從容,不像以前一直板著臉,一天到夜投入工作,對外面的事件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雖然只是一點點。
跟大哥同居對了那張臉二十多年,米迦勒早就看透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固執,冷漠,無情,是個缺乏感情的傢伙。這麼特殊的轉變,就算他不是兄控也注意得到。他無法想像木獨的大哥與一個人愉快交談的樣子。
偶然的機會,米迦爾剛好去洗澡的時刻,放置在沙發上的手機震了震響了一下提示聲。坐在旁邊看電視的米迦勒好奇地盯了一盯,隨即打開偷看,裡面是來自一個叫“小優”的人的訊息:
【今天又要趕稿子了,好累啊,米迦你累了嗎?】
看是一個很平常的聊天,可是親密的稱呼讓米迦勒的脊背寒了一寒,滿身雞皮疙瘩。
稱呼上名字,而這個人又叫“小優”,大概是大哥的女友?米迦勒心想,大哥又在重蹈覆轍,那有一個女生能夠容忍他的“不瞅不睬”?那些總是自願而來的女生們都是公司的同事或客戶,以前大學認識的學妹學姊,不然就街上那些素未謀面的路人甲,她們都對這個冰山男子有興趣,終究既優秀,品行好又顏值高的男生確實令人討喜。但米迦爾對女生沒什麼興趣,生活大不離只有學業和工作,也不會隨便參加聯誼,米迦勒曾經嘲笑他沒交女朋友是不是性冷淡或那方面無能,結果之後交是交了,但每次那個女生都被硬生生的放置play,一開始得到體諒的“你忙沒關係我們下次再見”,後來沒忍得到幾個月哭哭啼啼的“對不起我不太適合你”——華麗的分手,早就成為米迦勒的笑料。
所以這次也會是一樣吧?到最後一定會分手。
下一秒,手機再次顫抖起來。
【說起來,今天與一請了我吃那個新推出的卷裝蛋糕,超好吃的!米迦你要嘗嘗嗎?】
訊息附加了對應的圖片,是那人提起的蛋糕卷,北海道鮮奶油造的,看起來鬆軟可口。
這個女孩還真是積極啊。米迦勒心一橫,就點開了訊息記錄翻看。手機一整欄的發送人和收信人幾乎都是來自那個人,只有零碎有關工作的訊息。可想而知,此兩人的交談是有多頻密,幾乎每天都有聯絡。
他好奇米迦爾是怎麼回應那人的。於是又隨意點開了幾個訊息:
【今天很開心。】
【下雨了,小優記得帶傘。】
【晚安,小優。】
雖然是讓人扶額的短句,的確是充分配合米迦爾的性格,可是裡面充斥著一份不可置疑的體貼,比起與親弟弟的冷嘲熱諷上來有目共睹。為什麼大哥對平時的人如此冷淡,對這個人就這樣的態度?對此無論如何米迦勒都感到匪夷所思,他趁對方還沒洗完澡就一口氣看了更多條訊息,結果發現一個更令人驚駭的狀況。
那個人……是男的。
夾雜在訊息裡的圖片,當中有的是兩人的合照,有時是單人照,裡頭是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墨發男孩,看起來像未成年。他能感覺到照片中那對綠盈盈的眼眸在快樂地轉動,就如一個天真爛漫的大男孩,另一邊的米迦爾跟著他擺起V字手勢,擠出了略為生硬的笑容。
原來……大哥好這口……?
米迦勒覺得自己見了鬼。先不管有多久沒看過那個木頭的笑容,真是沒想到自己的大哥居然向那方面下手,而且關係瞬間就攀升到了無所不談的程度。這解釋了一切怪異行為,彷彿如夢初醒。
他們是情侶吧?米迦勒看得出大哥對他有意思,不然也不會對他打開心扉,但那個心儀的對象就不好說了,畢竟米迦勒親眼沒見過他,不知那人的真偽。
可是身為一個自小與米迦爾相依為命的弟弟,他倒是站在大哥這邊的。米迦勒直覺相信這是一個騙局,肯定是那個“小優”整天纏著他,米迦爾執迷不悟才走了一條曲折的路吧。到最後某一方肯定會知難而退,反正讓他吃一下苦頭就好。

他放棄了向事情追溯的一個月之後,有一晚米迦勒發現米迦爾在做一些不能見光的事。他只是不經意的從虛掩的門裡偷看,米迦爾擺著一副認真揣摩的表情觀看那些打馬賽克的情節,畫面上是一對男男在互擁,而且厚顏無恥地使用了擴音。
說兩兄弟沒有隔閡,倒不如說是習慣,因為自由度太大,米迦勒已經習慣了家人那些幾乎沒遮沒掩的行為,更不在乎對方開著私人電腦在家裡到處晃,反正他沒有興趣知道里面的事,可現在這樣的行為令米迦勒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米迦勒不歧視同性戀,相反在他的工作環境下不免遇到各式各樣的狀況,這樣的客人不多,他倒是有接觸過,可是發生在自己的親人身上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大哥是認真的嗎?決定下海?米迦勒一直以為擋得住自己的好奇心,但大哥居然連節操都掉下了,怎麼想也抵不往他的信仰。他想要悄悄瞭解大哥和戀人怎麼相處的,順道看看那個“小優”是什麼來歷,要知道這個社會騙子氾濫,被騙錢的話米迦勒可以當此作為一生的笑料。
於是,次日米迦勒扔了一本客人留下有關同性戀的書,換來的是米迦爾驚異的眼神,不過下一秒米迦勒就擊沉了對方。
“看這種毛片麻煩關一下門。”
“……”
米迦爾嚇傻了的表情讓他很想笑。這種時候米迦勒還是覺得自己太八卦,為什麼要理那木頭的事,反正活的死的也不關他的事,讓他自生自滅也好。後來,他也不知為何這件事會掛在心上,偶爾就會想起來。

桑古奈姆,城市中心附近知名的高級酒吧,正是米迦勒工作的地方。
這裡充斥著中產階層精采的夜生活。
幽暗陰涼的環境,絢爛的燈光灑落在鏡面與金屬上閃爍無比,人們優雅地舉著雞尾酒觥籌交錯,傾聽著舞台上的歌手駐唱情歌。高腳杯相互碰撞形成了清脆的交響樂,四處投影的五彩瀰漫著成熟又曖昧的氣氛,服務周到的侍應生和帥氣的調酒師點綴了這片美好。
這裡有神態各異的喧鬧,有來發洩壓力的白領族,有來揮霍渡日的富二代,還有一群是專門蒐羅目標的女人,她們的職責是觀察帥哥,並用盡渾身解數泡到看上的男人,所以被她們盯上是很可怕的。
米迦勒是這裡的全職調酒師,工作配以白長襯衫、長西褲、黑馬甲與短身領帶,每天的職責就是為客人調配適合的雞尾酒,大部分的工作是位於二樓的吧檯,有時三樓的私人包廂也需要駐房的調酒師。而其他層數,一樓是招待處,四樓是客房,五樓是員工房間和辦公室,當然還有用來釀酒和存酒的地下室。除了引入外來貨,這間酒吧也有自己獨家調配的美酒,因此才車馬盈門。
作為一個有經驗的調酒師,熟稔酒、水、果汁的配搭,再調出令客人滿意的酒是最基本不過的事。除了這,米迦勒也見識了各式各樣的人,知道了面對各種情況的應對方式,比如現在緊緊盯上米迦勒的一個成熟女人,她穿著一件細長的黑絲綢,袒胸露背,濃妝艷抹,身體微傾,對他展現出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
“吶~帥哥,來調一杯酒嘛~”
女人晃了晃手上奢華的金戒指,粗略估算價值百萬日元。她示意獵物上前,當然米迦勒早就婉轉拒絶了這種太過自以為事的女人幾百次。
應付這種麻煩的顧客要特別小心。米迦勒當然知道是工作需要,客人叫他調酒他不能拒絶,於是眼捷手快地調了一杯高濃度的雞尾酒,上面配搭出女士們最喜愛的櫻桃,用兩指將酒杯推送到她面前。
“請享用。”少不了職業性的微笑,那個女人當然是顯得心花怒放,以為對方對她有好感。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米迦勒果決就退開來,因為他壓根兒不想這種拜金的女人纏上他,正好,只要灌醉她們,引起一小場的騷亂,尊貴的客人馬上就會被保鑣拒之門外,或者邀請到客房安寐一晚。
當然,米迦勒遺傳父母的顏值是吸引力的其中之一,他完美調出來的酒才是挽留客人的重點,秘訣是用心,所以總是會有舊顧客經常回來指定他調酒。老闆娘克魯魯早年就看中他不可多得的才華,並加以發挖,讓他成為了駐吧唯一的專業調酒師。她對置於一線的他非常放心,也給予他不少的機會出風頭,盡得客人賞識。
米迦勒以為他的工作不會有什麼新的衝擊,頂多是偶然被克魯魯提拔去參加那些大賽而閉門練習,直至他遇見一個似曾相識的人。
隨著一片突兀的喧鬧聲,從樓梯口徘徊過的一堆男女,其中一人有著飛散的短黑髮,泛亮的祖母綠,臉上印著如看過的照片一樣的幼稚。米迦勒最初還以為是幻覺,認真一看愈來愈像,簡直是同一個餅模印出來的。
“待會來比酒啊。”
“反正優只會喝果汁吧。”
“君月你這混蛋說什麼!?”
米迦勒依稀聽見他們的對話,沒停留多久,他們就往樓上的包間去了,當中有個紫髮女人用一些很奇怪的視線看著他,此時米迦勒還忙著思考那個人的事,沒有空理會閒雜人等。
沒錯的,那位黑髮少年是米迦爾的戀人。米迦勒當然知道有關他的事,但沒想到能看到真人。以日常情況,其他跟隨的人大概是一起慶祝的朋友或者同事,整件事沒有疑點,而是他們巧合來到這間酒吧。
米迦勒雖心裡想這樣一點也不關我的事,反正只是路過而已。但過了不久,另一位調酒師,或者叫作負責人,費裡德走過來和他談話。
“米迦君,5號房新來的客人要指定你哦~下面由我來照顧,你就去樓上吧。既然是米迦君的熟人,還是由米迦君去來得周到哦~”費裡德拍拍他的肩膀,米迦勒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但基於工作原因還是選擇離開。
費裡德看他離開的身影笑了一笑,轉過頭就向吧檯的女士揚言:“啊~美麗的小姐~要我調一杯最適合你瑰麗的酒嗎?”
費裡德一向用誇張的讚美來得取女士們的歡笑,然而這一套對米迦勒來說不受用,他一點也不喜歡虛偽的奉承。
米迦勒的直覺是很令人討厭的。他徐徐走到包間推開門,那個五人小隊就一分不漏的呈現在眼前,當然是包括米迦爾的戀人——優一郎正不可置信的瞪大著眼睛,嘴巴合不了攏。
“米迦怎麼會在這兒?你從沒跟我說過……”那人激動得很,米迦勒當然知道原因,因為九分九相似的容貌身高,優一郎直接將他當成他的戀人米迦爾了。雖然無條件的信任正中米迦勒的下懷,因為他一直想搞清楚這個來歷不明的戀人,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米迦勒沒來得思量出最佳的應對方法。
這個人到底接近米迦爾為了什麼?貪戀權勢、金錢、榮耀、外表的女孩,米迦勒在酒吧見識過不少。她們大多喜歡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戀情,真心二字永遠是個問號。可是男人的話,基於新鮮感那個木頭大哥可能更無防備,認真上來也許比女人更加不可信。
米迦爾那種工作狂,只要一投入工作就什麼都不管,因此背後被人欺負了也毫不察覺,相反他不會主動理會,每次都要弟弟幫他出氣。不像米迦爾對他百般信任,米迦勒多少都對這人有些危機感,既然如此,趁這個機會幫自己積點陰德也是對的。
於是米迦勒腦袋一轉,微笑地應對:“嗯……這是業餘愛好,不過現在也是工作……小優要替我保密。”米迦勒想試探一下那人。他模仿著米迦爾的語調稱呼,希望不會引起那人懷疑。
“哦……好。”優一郎晃了晃腦袋,似乎接受了這個事實。米迦勒心中暗喜,誰不知隊伍中之前凝視著他的女人突然開口。
“啊啦~又遇見米迦桑了呢~”筱婭揚了揚眉微笑的面對他說。
那人是米迦爾認識的人吧。米迦勒覺得糟糕,他不知道他們相處到何種程度,不敢隨便搭話。
“要我現在調酒嗎?都喜歡喝什麼?”米迦勒刻意迴避了話題,但在場除了亢奮的優一郎,所有人都掛上了可疑的臉色。
該不會這就曝露了吧?米迦勒試著裝作友善,誰料那個總是針對著他的紫髮女人筱婭非要讓所有人聽到的誇張道:“啊~不如就按米迦桑對我們的印象做吧~你說好嗎,米迦桑?”她對米迦勒投以一個奇怪的眼色,突如其來的挑戰書讓米迦勒一臉麻目。
“那樣好像很難啊……米迦想做什麼就什麼吧,筱婭那傢伙灌醉她就好。”沒想到旁邊的優一郎插了嘴,米迦勒霎時間逃過一劫,謝天謝地。
“那麼我就去準備了。”語畢,米迦勒輕輕地鞠了個躬,到離開前優一郎臉上還是退不去的羡嘆,大概是從戀人身上得到了一個不得了的體驗,米迦勒這才鬆了這口氣。
沒想到那個女人頗敏鋭的,不容易矇騙過去,待會要小心一點。
米迦勒咕噥了一會,到酒台取了合適的酒、水果、冰還有道具,然後到包廂進行了一系列的調酒表演。搖晃、倒酒、裝飾,最後得出擺放在眼前各種富有層次感,色彩繽紛的酒,乃最佳的視覺享受,米迦勒最引以為傲的專業技能果然讓一眾缺乏見識的客人紛紛讚歎。
一開始眾人嘻嘻哈哈的歡樂著,愉快地玩起骰子、啤牌和投飛鏢。愛出風頭的筱婭向米迦勒的技術較勁,她一口氣幹了酒,遊刃有餘地說出酒名;三葉一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酒勁來了就胡言亂語,愈玩愈興起;優一郎和君月兩人就互相調侃比試,前者還說這酒甜甜的很好喝,怎麼可能醉倒我;與一就在沉默的一口口抿著酒,偶然叫大家不要吵架,喝著喝著就喝多了。
米迦勒就在旁邊忙著調酒,那群魔鬼消耗的酒比想像中要快,幾瓶昂貴的酒就這樣送到他們的胃。後來玩起了Truth or Dare的時候筱婭邀請了站著無所事事的米迦勒坐下來一起玩,答不上的自罰一杯。滿足客人的要求也是調酒師的工作,而且在優一郎的慫恿下沒有拒絶的可能,米迦勒硬是被灌了幾杯酒,耳邊聽著某人說調酒師沒有酒量確實不爽,於是一氣呵成地乾了杯酒。
眾人愈喝愈嗨,最後都是不勝酒力,醜態百出。筱婭爆起了各人的黑歷史,與一在一旁睡覺,君月與三葉就在廁所吐,米迦勒發呆的坐著沉默不語,而喝得最多的優一郎正抱著米迦勒蹭動。
沒逗留多久,筱婭就說女孩子晚回家很危險,米迦桑就好好照顧優桑吧,搖搖晃晃的拉著三葉先走人了,其他沒有異議的兩人也一同支撐著離去了,留下了死死掛著米迦勒身上的優一郎,以及陷入了懵逼的米迦勒。
有些醉意的米迦勒呆呆地掏出了手機,正是凌晨兩點十五分。本來想打電話叫米迦爾直接捉走優一郎,把這個轉換身份的遊戲完結,卻又對現在抱著自己的人——米迦爾的戀人,產生了好奇,想要觀察他多一陣子。
“……怎麼這麼靜,其他人走了嗎?”優一郎輾轉地扒爬了起來,向眼前人吐了一臉酒氣,知道兩人獨處又揚起嘴角嘿嘿地笑著,“米迦今天超~帥氣的,我很喜歡……”優一郎打了一下嗝。
米迦勒不知該有什麼反應,優一郎就在懷中蹭了蹭,抬起頭嘟起了嘴撒嬌:“吶,米迦,要來親吻麼……”
米迦勒頓時有些不痛快。
既然大哥為他看了教育片,米迦勒意識到優一郎可能已經和他做過了,可是大哥到底吃了什麼迷藥,喜歡這樣的傢伙。粘人,傻乎乎的,而且看起來好幼稚,像是沒長大的孩子,整天向人撒嬌,都不明白大哥為什麼花那麼多時間在他身上。
米迦勒決定不通知米迦爾,在沒揭破前觀察優一郎多一段時間,反正這個看起來有點蠢的優一郎還沒察覺到這是兩個不同的人,正好再試一試他。
於是米迦勒把優一郎抱到客房一下將他有點粗魯地丟在床上,蓋好被子做多點戲份,讓他在房間渡過一夜。米迦勒心想,大哥你真是欠我一個人情啊。
第二天,優一郎游游晃晃地醒過來,按著不適地漲痛的頭,是明顯的宿醉。而米迦勒就早早在房間裡等待,看到他醒來,笑意迎迎的對著他說:“早安,小優,你還好嗎?”
“昨晚鬧太騰……給米迦添了麻煩,不好意思。”優一郎揉了揉太陽穴,沒想到對方為他帶來客房,尷尬地道歉起來。
“不會,這是工作嘛。”米迦勒裝作沒介意,湊了過來壓低聲響,“這是我和小優的秘密,你要幫我保密哦,不要隨便跟人說。”
“嗯!我不會說的,嘻嘻。”優一郎響起了一個愉快的單音節,懂事的點點頭,似乎沉醉於與戀人共享的小秘密當中。
得逞的米迦勒暗暗愉悅,要是給米迦爾知道就沒有意思了。
另一邊廂,筱婭正忙著調查一個人。以她專有的八卦技能,人肉搜尋是難不到她的。一蘿蘿的資料展示在瀏覽器的分頁,當中一張圖是調酒師大賽的合照,還有其他比賽中耍帥的照片,裡面的金髮男子是她的搜尋目標。
“這個米迦勒桑,還真是似假弄真呢……”筱婭一副有好戲看的樣子,對著電腦自言自語,瞟到玻璃門內的獨立房間中上司紅蓮聽完一個電話後就猛然拍下聽筒掛線,擱額陷入了苦惱,心思待會被召喚過來的時候一定要將酒水單推卸給優桑才行。
“筱婭,你在看……”見筱婭不知在看什麼精采事的三葉湊了過來,一晃就被筱婭扯過來掩著了口。
“小三,優桑夢境般的幸福就在我們手上了。”筱婭埋到耳邊竊竊私語,三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想自己真是結識了一個了不起的拍擋啊。

 

05

米迦勒再次與優一郎見面是一個星期之後。
在這之前米迦勒嘗試查了他的底細。天音優一郎,中學畢業,沒什麼特別的技能,現任職一間小有名氣的雜誌社。這些基本資料都不足以知道他的為人,米迦勒決定從他與米迦爾的對話入手。上次的偶然相遇似乎沒有曝露出什麼,優一郎只是在訊息說了喜歡看到米迦的笑容,第二天米迦爾在早上對著鏡子猛扯起唇練習的時候,米迦勒的忍俊不禁換來了米迦爾的鄙視沉默。
米迦勒並不是故意針對優一郎,只是不服為何大哥會喜歡上這種普普通通的人。明明進入了上流社會,米迦爾這個冰山可選擇的人可以排得著幾條街,何必糾結於這樣一個兒戲的小傢伙?賠了節操和心力結果工作狂的本性還是難改,而且兩人貌似頗投契,還有進軍成為基佬的嫌疑。
他可不想大哥開啟了新大門,被爆菊後回家隱隱偷泣。
優一郎之後再沒提起那樣的事,米迦勒以為事件就此告一段落,偶而偷看一下訊息看看兩人的進展順利不順利,反正只是閒得無聊隨便關心一下,覺得並無不妥。
後來那一次米迦勒天曉得自己被那個叫筱婭的傢伙盯上了。自己日常在二樓的吧檯工作,那個女孩毫無預兆地帶著優一郎來到了桑古奈姆酒吧,注意到米迦勒豎在崗位就故意扯著優一郎的臂走了過來。
“啊~真是巧合啊,米迦桑~又來這裡工作~”
米迦勒終於知道女人最可怕的地方是對一個人的弱點瞭若指掌,要是不擺脫或者好好配合定必來一場腥風血雨。沒辦法,要是此時退場肯定會引起優一郎懷疑,因為米迦爾對他的態度不像會潑滅他的熱情,於是米迦勒唯有把他們當尊貴的客人般調酒,結果筱婭只是淺嚐幾口,連椅子都沒坐暖就以尿頻的藉口去了洗手間,還給米迦勒打了一個欠揍的眼色。
天知道那個女人拋下優一郎還想對他不清不楚的表達了什麼。米迦勒直覺認為她根本知道他不是米迦爾,恐怕是對他立心不良,卻又像在幫助他。米迦勒揣測那人到底有什麼天大的目的,而被她拋下的優一郎一直看不膩的凝視著他工作,相比起那些經常對他評頭論足的女士們,米迦勒反而有點不習慣。
米迦勒擦拭著手上的玻璃酒杯轉移視線,心想只是照顧大哥那個呆蠢的戀人而已,自己不可能應付不來。
“說起來,米迦為什麼會做調酒師呢?”抿了口果酒,優一郎抬起望著米迦勒,投放著疑惑又傾慕的眼神。
米迦勒感覺一陣疙瘩,看起來比其他人更有殺傷力的問題,他恨不得要平息對方眼裡的好奇,可是,米迦勒又覺得告訴他也無妨,只要婉轉地表達是不會讓人起疑的。
“……因為別人邀請去做,結果有興趣就繼續去了。”米迦勒選擇含糊的回答,“小優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我不知道米迦有那種工作嘛……!”優一郎有些激動,其後吸引目光後收斂地半垂了頭,用指尖輕敲著脆弱的酒杯,壓低了只有兩人聽見的聲線,“意外的很適合你……這樣和米迦一起也不錯。”
這個人在跟他說心事嗎?站在這個立場,或許能得到更深入的資料還不定,但是米迦勒沒想好要說什麼,或者他還沒摸透了這個人的底細,也不能隨便開口就講你接近大哥的目的是什麼。反而優一郎擠出的疑問,看來是因為戀人的職業產生了興趣,米迦勒倒更想中途不被揭穿,讓他自投羅網。
“那米迦什麼時間才到這兒上班?”優一郎又奔出第二個問題。
平常是一星期五天,日子不定,假期偶爾要加班。但是現在他必需要融入米迦爾的身份說話,米迦勒冷靜不去衝口而出,經過了腦袋十秒內的快速運轉才回答:“不定時。”他扯了扯嘴。
優一郎嗯了一聲表示明白,擦了擦杯子的弧,舉起抿了一口果酒,繼後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沉默間傳來酒杯清脆碰敲的聲音,台上的女歌手剛好唱完一首深情的戀歌。
“那……我可以在米迦在這樣上班的時候見你嗎?”終於他不好意思地低聲道,語氣帶有少許懇求的態度。
米迦勒有點微微的驚訝。雖然知道米迦爾的工作很忙,但也沒想到他的戀人提出和女生一樣的要求,或者說,站在戀人的角度不奇怪,但他只是個似假亂真的米迦勒,這樣的請求都不知是對誰說的。
米迦勒糾結了一會,問了一個他事後覺得不對勁的問題:“小優喜歡那一個我?”
“誒,那不是一樣嗎?”優一郎十秒內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
沒錯,是一樣的。米迦勒在優一郎眼中是米迦爾,因此米迦勒現在所做的所有行為都是代表米迦爾,一個平時與優一郎談話相處,穿著白西裝的米迦爾。
米迦勒再沒問什麼。他覺得自己怎麼會問一個那麼白痴的問題,優一郎是米迦爾的戀人,就算他和大哥之間有什麼瓜葛,工種不同,看到和戀人一樣的容貌,優一郎理所當然地覺得是同一個人。
可是,米迦勒為何覺得這個人蠢得叫人憐憫?答應和他保守秘密,是基於對大哥無條件的信任?還是戀愛使人盲目,所以連基本的分析能力都沒有?這些對米迦勒都是不敢貿貿然下定論的疑惑。
“不過……我覺得我更喜歡現在的米迦,因為可以和米迦見面,忙著也能當約會。”優一郎認真沉思後再道,爽朗地笑了一笑。
可是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呢,明明自己不是米迦爾,卻說著這樣煽情的話。
心無比糾結的。米迦勒索性為優一郎添了幾次高濃度的酒,灌醉這個人結束這場使人困擾的談話。
中途被灌得醉醺醺的優一郎吐了不少亦假亦真的話,比如口齒不清地抱怨“和米迦的時間真的很少”,“米迦你個混蛋,也不是你一定要陪我”,“一個人在家才沒有寂寞”之類的。酒後真的會吐真言嗎?還是自己撞壞了腦袋,因此在這兒胡說八道?
米迦勒沒想出答案,不知不覺優一郎喝得意識抽空就醉倒了,兩手捂頭扒在吧檯上昏昏欲睡。畢竟這兒的位置不好睡,那個女孩又不知往那兒浪了,到休息時間米迦勒唯有攙扶著優一郎去客房憩息,一邊盯著他熟睡的臉顏深思。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啊。
米迦勒似乎不想再困擾下去,於是想到一個決定性的方法。
他第二天告訴優一郎他在酒吧工作時有使用另一個手機,理由是為了不讓我那邊辦公室的人發現這邊的身份,不然影響了個人聲譽。優一郎很自然的點點頭就相信了他,還以為戀人工作辛苦所以沒時間陪他。
其後米迦勒照著電話號碼和優一郎聯絡,並把他在商店街約一次會。他認為這樣就可以避免讓米迦爾短時間內知道,同時看透這個人腐朽的真面目,好讓某人得到最大得益。
優一郎沒多猶疑就赴約了,那人的話頭看起來十分期待。這麼一說,米迦勒記起對上一次米迦爾和優一郎真正的約會是上個月的事,其餘都是晚上到優一郎的家裡過的。
可是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啊,米迦勒想,明明訊息上口是心非的說著沒關係,酒後卻吐著陪伴的時間很少,是不是沒搞清楚情況啊。看來只有令對方滿心歡喜的事才夠原形畢露,不然他是不會承認兩人的關係的。

米迦勒那天穿著短黑襯衫配白長褲的日常服在咖啡店裡點了大哥日常飲用的黑咖啡等著,沒多久優一郎也來了。淺紅色闊松的連帽衣,配著下身的運動裝,一看就不知是那家扔出來的大小孩。米迦勒反正也沒想在意他的打扮,心想只是為大哥好,資料收集夠了就不玩了吧。
於是,米迦勒帶他逛著商店街,幸好優一郎比他想像中要雀躍,沒發現什麼端倪。沒走多久那人就拉著他的手臂指著一旁的玩具店說:“米迦,我想看這個!”
進來才知曉是有別於一般小孩子遍佈的玩具店,那邊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比如外表紙盒藏著花貓的存紙箱,可愛人偶的枕頭架,洋宇片包裝的面紙巾,卡通寶特瓶套等等,米迦勒雖然沒什麼興趣,但是看著優一郎拿著把玩的時候心裡還是覺得沒有選錯地方,包羅萬有的商店街不愁沒一件他感興趣的事物。
接著,優一郎拉著米迦勒去附近的娃娃機。他說以前一直想夾中學時期那個絶版貓咪掛飾,可是優一郎投了幾次幣都夾不上來。當然這騙錢的玩意是不容易玩的,於是換旁邊的米迦勒上了,誰不知他一個幸運一夾就中。米迦勒覺得是巧合,但是優一郎卻歡喜地掏出戰利品說:“米迦你很厲害!”還上前吧唧了一下米迦勒的臉,當米迦勒整個呆在原地的時候優一郎已經搜索到新目標了。
然後他們到了一間服裝店,優一郎慫恿著米迦勒試了很多套衣服,米迦勒沉默地想對方真的沒發現什麼嗎?可優一郎彷彿沉醉在自己的世界,稱讚他穿得好看,什麼衣服都適合,最後想購入的時候才發現那令人吐血的價錢牌。那人是笨蛋嗎?米迦勒忍不住笑了出來,優一郎見狀氣急敗壞地說:“米迦你不許笑!”最後,優一郎還是心疼抽了一套送給了米迦勒,騷騷頭微笑著說是“給米迦你的禮物”,又拉著手往旁邊的冰淇淋店說要請米迦吃特別口味的。
米迦勒更不明白了。當一口咬著冰涼固狀的Daiquiri Ice,他突然感覺到嘴部被什麼碰了一下,原來優一郎取著濕面紙伸手到他嘴角擦拭:“米迦不小心沾到了。”米迦勒眼睜睜地看著他同樣被甜點污染的嘴角,悶熱的心有種想要湧什麼出來的感覺,使他同樣伸出了手,用濕面紙拭去那些痕跡,優一郎靦腆地低下頭說了一句:“謝謝。”
那人到底有什麼不好,雖然他大大咧咧,幼稚又纏人,可意外地體諒又貼心,老實說這樣一個笨蛋縱然缺點不少,但確實頗暖化人心。米迦勒撫心自問,明明對方什麼過份的事都沒做,只不過在做個一個戀人應做的事罷了,自己何必抹黑他?這場所謂要揭露真相,虛假的約會還有意思麼?
於是,米迦勒選擇了一個簡單快捷的方式結束這一次約會。他把優一郎帶到戲院,指著一套上映中的電影:“小優,我們去看這個吧。”
看電影一個消磨精神力和時間最好的方法。米迦勒是這麼想的,估算出來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喧鬧就這樣到此為止。銀幕上播映著一套浪漫的愛情片,片名對米迦勒來說跟本不重要,他本來就是陪優一郎看的,優一郎卻看得很入迷,那些絶美的音樂和壯麗的畫面,米迦勒也逐步被裡面的情節帶動了。
故事中的男主角不惜工本舉行了華麗的派對,為了追回五年前離開的愛人,並在重遇的時刻於豪宅佈置了鮮花讓她感受奢華的美麗,他想把最好的留給她。女主角雖然愛他,但最終還是抱負不起他遠大的夢想而跟著丈夫離開。
看不過眼的旁觀者對他說:“他們腐陋不堪,你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優秀。”可是男主角仍然報以一笑,在進入棺材前仍然對已離他而去的情人抱著永恆的愛意,只有那個提醒他的旁觀者參加他的葬禮,他樂觀卻有著讓人沉痛不已的悲哀。
片尾播起了主題曲,典雅而低沉的女聲柔和地響起:

I've seen the world
我曾見識過這世界
Done it all, had my cake now
做過了一切 如今享受甜點
Diamonds, brilliant, and Bel-Air now
鑽石、輝煌與現在居住的貝萊爾我都擁有

Hot summer nights mid July
在七月中旬 炎夏的夜晚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
那時你和我永遠的放蕩
The crazy days, the city lights
在瘋狂的日子與城市的燈光下
The way you'd play with me like a child
你曾經如孩子一樣跟我嬉戲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當我不再美麗 你還會愛著我嗎?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當我一無所有 只剩下這個痛苦的靈魂 你還會愛著我嗎?
I know you will, I know you will
我知道你會的 我知道你會的
I know that you will
我知道你一定會的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beautiful
當我不再美麗 你還會愛著我嗎?

柔揚的歌曲導出了男主角的痛苦,明明女主角不再回心轉意,為何他依然相信著她會回來?悲哀的他並非愚蠢,只是追求著女主角多年所疑惑的“真愛”而已。
米迦勒發現優一郎悄悄牽著了他的手,對方似乎是被電影感動到了,祖母綠在眼眶裡不穩地打滾著,暖和的溫度從手傳到心裡,泛起漣漪的眼神彷彿想告訴他什麼。真是單純啊。米迦勒第一次不介意被對方十指牽著,像是安撫,又是情動,感覺和優一郎少了一層隔閡,沒必要將兩者分得遠遠的,反正,只是牽著一會兒,沒什麼的吧。
徘徊在感動的兩人跟隨著人流踽步離開,發現廣場突然聚集了一大波人,原因是設置該地方的特色音樂噴泉。優一郎想湊個熱鬧,於是一把拉著米迦勒的手竄進簇擁的人群中,沒想到擠擠擁擁之下走到了噴泉中心,地面的噴泉驟然開動,哇的一聲毫無防備的兩人一瞬間由下而上的淋濕,其他陸續開啟的噴泉亦惹來了一群人尖叫歡呼。
“小優沒事吧?”米迦勒拉了拉優一郎的手急著道,沒想到這麼突然就被弄濕了。
優一郎搖了搖頭,反而很興奮的說著:“好像很好玩的樣子,米迦我們一起玩吧!”
廣場播起了爵士音樂,優一郎拉著米迦勒就這樣和眾人一起嗨,米迦勒似乎受不了他的天真,反正都濕了就乾脆加入。過程中噴泉一直射出了水,因為不需要入場券的關係,現場愈來愈擠擁,米迦勒好不容易才躲過那些位置,可優一郎非要往噴泉裡玩,結果兩人都變得濕漉漉的。
連續播了幾首歌,現場的氣氛更加激憤了,附近路過大的小的都中途加入,米迦勒感覺活動的空間愈來愈少,直到他覺得兩人的距離有點近,幾乎貼緊了彼此。此時,廣場播起了剛才電影的主題曲,緩和柔美的歌曲很快就帶起了眾人的情緒,週遭的氣氛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優一郎也意識到他們的距離,他垂低頭捉住了米迦勒的兩手,兩人停止了歡呼。
“米迦,今天我真的很開心。”優一郎低聲道,但米迦勒還是清晰聽見。
他們近得能呼吸到對方的氣息。
“和米迦你一起這麼久,我從沒試過和你玩夠一天,你總說很忙,沒想到會抽一整天陪我。”他抬起頭一笑,米迦勒能看到那雙純粹如綠寶石的祖母綠,臉龐在夜晚的燈光龐下綻放著穿透一切的美麗。
米迦勒發現他原來頗好看的。
“謝謝你。”
對方於唇間輕吻一落。
米迦勒覺得心裡有什麼破碎了,就像把吻落在一個錯誤的人身上。
週遭的聲音被阻塞掉了,耳邊只剩下含糊不清的話語;週遭的人被忽略掉了,眼前只有優一郎真摰的臉孔。情意綿綿的眼神向他傳遞一種迷人的訊息,彷彿邀請他墮落於深不可測的陷阱,整個人快要吸進那對變得優美又深邃的幽綠。
現在優一郎是如此吸引,他那夜色散發出朦朧的美,即使這是因為他對米迦爾毫無保留的情感,也不斷透過眼神向他宣遞;若隱若現的皮膚在稀濕的衣服上是一種無形的誘惑,因為身體接觸而傳過來的體溫是如此熾熱,這些都是米迦勒從那人的身份體會到的。
米迦勒感到罪惡。他知道他不是米迦爾,所以道德上不能做那些踰越的事,可是他偏偏做了。
因為這一輩子都沒人被這麼打動到他。
米迦勒靠近了他,混濁的氣息灑到他的五觀,朝那彈軟的櫻唇輕輕咬了一下,他沒有想過不是那種柔弱的男生都能擁有那種效果。優一郎亦毫不猶豫地向挑弄他的戀人,無知地張開了唇,彷彿為米迦勒種下不可挽回的惡果。舌頭觸碰的一瞬間開始燃燒起來,從一開始柔情的推壓到之後的熱情交錯,傾首的兩人閉上了眼睛,環上了對方的腰,無分彼此地纏綿。
優一郎完全信任著他的愛伴,亦因為他愈發擠壓加劇了喘息,唾液交換之間米迦勒吮咬著對方柔軟的唇,就像綿花糖那樣能吞噬下去,米迦勒沒想到這個吻如此舒服,使他願意一直沉迷下去。
到底是什麼帶動到他呢?是旁邊因為氣氛一起吻上的小情侶?還是優一郎本身對米迦勒的吸引?此刻米迦勒是那麼不清醒,就恍如被柔情的音樂熏醉了一樣,把自己融入當中的角色。
氣息不穩,濕搭搭的衣服貼上了的皮膚看起來不好受,但正好讓米迦勒摸出了優一郎的線條,從腰、背部、到後頸,細膩而略為結實,與兩人沉醉的吻一樣同時間喚起的熾熱。優一郎半眯著投放出渴望的眼神,吞噬米迦勒所有理智的眼神,偏偏這時米迦勒想看看他,四目交投,火熱的視線間像產生了觸電的高溫。
此刻他們充滿著烈火,就如一雙尋求著水源的干烈的魚,身下互相抵著對方的東西也不用多加說明,結果不顧路人互相扯著對方到不遠處的賓館。
僅僅是租房間這個動作,等待的沉默只有笨重的氣息,兩人急不及待地關上了門,又開始吻起來。從門口吻到了床邊,一邊褪去了身上濕透的衣服,直到兩人倒了下來,優一郎的眼睛已經充滿了情慾,無刻對米迦勒宣示絶對的同意。為什麼不拒絶他呢,米迦勒或許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眼前的畫面——坦然曝露的優一郎,美好的身體滲著一層性感的細汗,以誘人的姿態懶散地躺在床上,更迷昏了他。
做什麼都可以哦。
那對眼睛彷彿這樣告訴他。是天使還是惡魔呢,米迦勒已經分不清楚了。
米迦勒埋到了優一郎的耳後不斷往下親吻,優一郎像是觸碰到敏感的位置而細碎地嬌吟著,無疑是一種讓米迦勒放不下手的鼓勵。米迦勒撫摸著對方裸露的胸膛,落到胸前品嚐著他兩顆美味的紅豆,用舌頭繞著圓形舔舐著它,優一郎抱著米迦勒的頭呻吟著,硬起的紅豆被唾液亮濕,另一邊空著的也拉扯揉捏,蹂躪得兩顆粒又硬又腫。直至米迦勒接著順著吻下去,優一郎似乎不滿地張口叫道。
“米迦……米迦……”話語裡充著情慾的呼喚,此刻優一郎坐起了來拽起了米迦勒親吻著他,另一隻手也摸上了米迦勒半挺著的熾熱,試圖磨擦。優一郎將他的纏人發揮到米迦勒無法拒絶的地步,手部的刺激也洽到好處,米迦勒衝動地啃咬著優一郎的唇,愈是吻得熱,優一郎愈在喘息間回應他滿足的輕笑。
這人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米迦勒無暇去思考這個問題,只是畫面一層層急遽的衝擊著他。
分身在優一郎的手裡太過誠實,漲硬到米迦勒不能冷靜思考的程度,直至他受不了同時覆上對方的慾望,優一郎是笑得如此迷媚,彷彿叫他一起享受著帶給彼此的快感。互相摩擦彼此的慾望,優一郎展示了那副沉淪於情慾的表情,米迦勒趁機俯身吻著那微張的唇。在唇舌交替之下,堅挺的分身終於來到了最高的限度,身體一陣痙攣,兩人分別射了出來,彼此的胸腹都沾上了濃濃的愛液。
優一郎似乎沒給米迦勒停下來的機會,在米迦勒釋放下來冷靜的這十秒鐘,他緩緩地張開了雙腿,用身體蹭了他幾下,喉嚨間吐出了幾個顫抖的音節:“米迦……我……”
沒人不知道優一郎在身下渴望著什麼。米迦勒咬咬牙發出了致死般的低沉音調,發抖的手從旁邊的抽屜摸出了一枝潤滑液,將它厚厚地塗在指尖上,接著抬起了優一郎的腿,開拓著那人的肉壁。
“啊啊……”焦急的進入惹來尖鋭急促的疼痛,幸而有潤滑液的幫助,身下人才沒有哀苦的喊叫,抓緊床單放鬆著本來就不適宜交合的位置。米迦勒俯身吻上優一郎張開的嘴,有節奏的啃咬著,侵入肉壁的一指又一指的增加,身下人無法顧慮觸摸與親吻,晶瑩的唾液溢出口腔,空出一隻手環了上去。
“啊……!”摸到某一點時身下人突如其來的甜膩呼喊,米迦勒瞅見那疲軟下來的腰以及臉頰通紅的他,加緊按壓著那一點,優一郎抵不住攀峰的快感嫵媚的扭動著身體,每一下按壓都讓他溢出甜美的呻吟。
“啊……那……那裡……”祖母綠泛起了一層迷漾的氤氳,向米迦勒發出最誘人的邀請。米迦勒抽出了修長的手,上面連著不可描述的絲狀液體,握住最高溫的一處,對著裡面將其不偏不倚注入,獲得他這一生從沒試過的性興奮。後穴緊緊地包覆著他,像是期待抱擁著新的事物,換得兩人滿足的喘息。
米迦勒沒忍得住那份攝掠人心的撼動,將灼熱一下一下的搗破那處綿花狀的牆壁,退時挽回,進時包覆。遠離一看,身下人每一寸肌膚變得嬌柔旖旎,透著一層薄薄的緋紅,肢體為他扭動到適當的弧度,使碩大的分身能從他兩腿間深入淺出,完全埋進那緊密的小穴裡。從小洞擠出的蜜液,隨著那挺立的陽物流淌下來,如同那雙變得水汪汪的綠眸,叫人疼愛,亦叫人狠狠的侵犯他。優一郎在戀人面前完全展現的優美姿態,擄走了米迦勒的心,分不清楚誰是受害者,米迦勒大概只能用沉重的呼吸與身體的動作回應那片迷魂花海。
“哈……不行……啊啊……”每一次朝著那一點進攻,惹來的都是優一郎沒有限度的驚呼,話到喉嚨變得有些無力。床單攥緊得像要撕破,淫水從前端的小洞上不斷湧出,像是壞掉了一樣。當米迦勒撫弄對方筆挺的分身時仿如一觸就破,體內團積的濁液再次噴灑出來。米迦勒沒有就此放過他,繼續向抽縮著的後穴挺出挺入,半軟的分身很快就硬回來。
“哈……嗯啊……米迦……好……好厲害……”密迫的穴道感受著體內抽插的碩大,緊湊的節奏讓身下人接應不暇。勾人的兩腿掛上了挺身的腰,抵受著身體大幅度的振動,優一郎甚至讓米迦勒彎下腰來,湊到耳邊呢喃。
“米迦……好喜歡……”優一郎沉醉在米迦勒給予他翻天覆地的快感,彷彿像一個完美約會的高潮,軟攤的全身在天國中徘徊,此刻他只想向眼前人釋放出自己。但被熱戀迷倒的他察覺不到這是如假包換的米迦爾,他們是如此相似,米迦勒甚至以為自己能夠同等地享受這種蝕骨的愛,但只是名為分身的虛假包裝而已。
可是,享受又有什麼錯呢?米迦勒此刻在想,這些感覺他不曾擁有過,所以稍微著迷一下是可以的?
著迷於這個在身下呼喚著自己名字的人。只有這個機會,這個一世難忘的夜晚。
一整夜,米迦勒在優一郎的體內播種了許多次,優一郎開始胡言亂語的說肚子好漲,快不行之類的話。久久沉淪在翻滾的慾海,優一郎從未試過如此滿足,更抵不住連綿的進攻,沉睡過去。
米迦勒的衝勁被疲乏推翻倒下,眼見身下人遺下一灘色情的春水,一片糊塗的腦袋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好事,開始慌亂起來。
他有想過就這樣一走了之,可是看著床上安穩熟睡的優一郎,卻有種茫然若失的感覺。那人通通沾有了他的氣味,散發出的信息素就像迷疊香將他吸引過去。米迦勒汲取著那人無可比擬的芬芳,這種強烈的吸引力可是第一次,他不捨得放開,盼望能擁抱對方多一回,嗅著他這股獨特,散發著情慾的氣味。
清理了身上的痕跡,米迦勒大膽地從後抱著了優一郎,悄悄地窩到他纖細的後頸,嗅著那份令人安心的味道,卻不敢留下一片吻痕。他甚至要抑壓著因太過放鬆去汲取對方的氣味而帶起的反應,如對待真正的戀人一樣。米迦勒曾經想過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非放不開他不可,可是身體和腦袋只有勞累,甚至認為那種氣味催眠了他。
漸漸的,那份伴睡的美好帶他入眠。
次日,優一郎被身邊人的掠動喚醒,他發現米迦勒在床邊套著衣服,但沒有叫醒他。
“唔……米迦……你去上班麼……?”優一郎在被中爬了起來,疲軟的腰部痛得拉不直來,皺了皺眉,未清的喉嚨發出了既懶惰又沙啞的聲音,臉遽然紅了起來。
今早瞥見睡得甜美的枕邊人,完全清醒的米迦勒發現這一切都不對勁。本來想靜悄悄的離開,沒想到優一郎對戀人的離去這麼敏感,簡直就好像知道他幹了壞事一樣,反過來向他報復。
“嗯,昨晚小優很累吧?再睡一會……”米迦勒只好轉過身,撥起優一郎的瀏海輕快地啾了一下,做著如戀人般親昵的行為,希望不會露出馬腳。
“嗯……”優一郎還沒從夢中醒過來,神志不清地再次蜷入被窩,幸好壓根兒沒意識到什麼異常,沒有追問下去。
看著優一郎呼嚕呼嚕地睡過去,米迦勒的心情很複雜。他不知如何面對優一郎,更是米迦爾。睡了大哥的戀人怎麼也是不對,要是被人發現做了這種行為一定不會被原諒的吧。
那麼,為什麼明知是錯,也非做不可呢?
圍繞米迦勒看似簡單的問題,甚至比解決此事更加困難。

*1Daiquiri:一種雞尾酒類,以蘭姆酒,柑橘類果汁(通常為青檸汁),糖或其他甜味劑為主要配料。
*2主題曲:Young And Beautiful,由Lana Del Rey演唱。
 

 

 

06

米迦勒以為事件會被米迦爾識破,然而神明沒有給予機會讓他贖罪。
優一郎只是表述他昨天玩得很開心,沒有提到特別的人物,簡短的訊息使米迦爾誤會了,結果只說了:“公司的計劃完了之後,我會抽多點時間陪小優。”這樣的話,優一郎顯得更雀躍。
是老天爺願意助長了他的放肆?
要是現在能刪去那一天的記憶,雖然他知道對方不會原諒他,或許米迦勒還能鼓起勇氣去道歉。米迦爾將優一郎放得比任何人都來得重,他願意為優一郎作出他之前從沒有過的改變,甚至比米迦勒這個親弟弟更多。
把他從家裡趕出去,或者連弟弟都不認,米迦勒相信做得出。
米迦勒也知道這件事會對優一郎造成心裡上的損害,說到底他只是一個醜惡的偽善者,利用藉口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可是他對那人唸唸不忘。
優一郎感染人的性格的確很容易令人著迷,米迦爾仍然是愛沉迷於工作,自以為是涉及的米迦勒本應一點權利都沒有,雖然多少都察覺到兩人相處的方式。
在日常的對話中,有時候一點敷衍的話還是看到的,米迦爾雖然有了改變,有時候那些無意間的忽略像是以前對女生時的壞習慣,米迦勒多少都想像得到,缺腦子的大哥考慮不夠全面。而他,知道那人是多麼善良,知道他和大哥的時候各種不滿足,通通都是大哥的疏忽造成的。這不能怪他,他甚至覺得自己會比大哥做更好,對方肯定會更加幸福。
當然這是米迦勒自我幻想出來的片面之詞,事實上他沒能做些什麼,或者大搖大擺的說要搶優一郎下來,相反,逃避只是換來違背情感的委屈,以及復日積累的思念。他嘲笑優一郎只是米迦爾所有,優一郎的心只對著米迦爾,從來沒發現他的存在。
優一郎寧願堅信米迦勒是開竅了的米迦爾,也沒發現獨自在遠方抑壓的米迦勒。當工作時看見優一郎的身影,米迦勒寧願逃走。待優一郎失落離去,才知道自己是那麼冤屈,怨忿著為什麼自己不是米迦爾?
他只想輕輕和優一郎講一句話,請求你為卑賤的米迦勒看一眼。只是當他告訴真相的時間,他能幻想出那人一臉憎恨鄙視的模樣,跟他說:“原來你不是我認識的米迦,噁心死了。”有誰又會想看到呢?
這不是逞一時交合之快。他知道那種電流相通的感覺,互相契合的荷爾蒙就像天造地設一樣。米迦勒也不是隨便找個人就上床的人,即使他認識過許多千奇百怪的人,但就找不到理想的一個,除了給他這份獨特感覺的優一郎。
不過,就算米迦勒落下了這樣的定論,作為一個欺騙者還能做什麼呢?
他是如此渴望優一郎的體溫。他想佔有那人的一切,他知道自己能給予優一郎更多,包括陪伴相處的時間。他的條件不比米迦爾差,頭腦甚至比那工作狂好。他知道優一郎怎樣才快樂,為優一郎安排一連串使他開心的活動,但即使做那麼多也是徒勞無功,因為優一郎也不會承認他這個突然出現的弟弟,一個曾經擅自奪過自己身體,假冒自己戀人的弟弟。
偏偏優一郎依然想與“他”聯絡,不在與米迦爾交談的訊息裡揭穿他,反而自己偷偷來酒吧。每一次的重遇使米迦勒歡喜亦悲憤,又不能隨便趕他走,優一郎只會以“想和米迦一起”的理由反駁回去。
那麼,他就可以繼續用米迦爾的身份做那種事?把優一郎灌醉,擅自將他抱到客房,米迦勒知道自己比誰都不理智,但怎麼拒絶那種強烈的慾望?
雄性之間暗地裡的爭奪,從來就是使心儀的對象染上他的氣息,就像佔領地盤一樣。
強行侵佔,想他成為自己的擁有物。
米迦勒親吻著臨近昏厥的優一郎,解開他身上的鈕釦,並將他推在床上。往下吮吻著他發熱的身軀,直撫到他胯下的脆弱,隔著布料親吻那漸漸鼓起的位置,優一郎幾乎反應不過來。
想將優一郎據為己有。
米迦勒卸下了那人毫無作用的衣物,抽出了前端濕掉而勃起的性器,用指頭挑弄著敏感的前端,優一郎戰顫地緊閉了雙眼。
想讓優一郎的身體記得他。
米迦勒用舌頭纏著了陽物,一口氣吞併到底,惹起身下人裊裊呼聲。優一郎無法拒絶那磨滅意志的快意,只是揚起顎首挺著腰身將性器送到他口中,米迦勒吞吐著那人的灼熱,用舌頭描繪著他可愛的形狀,貫徹他卑微的信仰。幾下致命的深吐,身下人已經忍不住高潮,口腔內的分身跳動了起下,濁液噴湧了出來。
米迦勒擦了擦嘴唇,接受了那人美味的禮物,抬起頭發現優一郎意識已經迷離不清,想掙開眼睛卻掙不太開。
“米迦……有兩個……?”
映著模模糊糊的金髮少年,優一郎伴著醉意喃喃地道,濃烈的酒氣熏上了他漲紅的臉,米迦勒聽著那人似是而非的話呆了一呆,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喜歡他又怎樣,為什麼錯得那麼要緊?明明自己沒有資格得到小優的愛,自己苦苦纏著他有什麼意思?
米迦勒覺得自己蠢鈍如豬,大哥做過的所有事都比不上他的錯失,只要他在優一郎面前作假,那就是永遠的錯誤,永遠對不起優一郎。
優一郎沒察覺米迦勒的表情有什麼異常,反正高潮後的疲倦在鬆軟的大床驅使之下更加強烈,加上平日的工作後,還要到酒吧陪他,優一郎很快就昏昏欲睡。
房間內只有兩人平緩的氣息,幫優一郎清理好的米迦勒坐在床邊,撫摸著對方柔軟的秀髮。優一郎覺得舒適,下意識蹭了過去,眷戀地粘上那隻手,闔上了雙眼,米迦勒的心臟驀地揪緊。
“你是大哥的人,這是最後一次再碰你……”米迦勒抱著歉意低沉的說,內心其實非常不捨,卻沒有勇氣在對方清醒的時候表白。
“……對不起,小優。”
處於一片混沌的優一郎挪了挪身子,米迦勒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上,但是他不求對方原諒自己,或者給自己一個下台階。做了這種事情,豈還能名正言順的追求他?
米迦勒輕輕地把被子蓋上免他著涼,咬了咬牙頭也不回地走了出門口,打算以後都不要見優一郎了,卻發現沒走到原來的崗位幾步就和那個叫筱婭的麻煩女人碰個正著。
“啊啦~這樣真的好嗎,米迦勒桑~?”不知什麼風吹她來的筱婭一手扒在酒台,裝成熟地晃了晃裝著三分一紅酒的高腳杯,說著意味不明的話。
酒杯反射的光環似乎太過耀眼,米迦勒半闔著眼,轉身無視她篩選著架上的酒瓶,假裝對她淡定:“聽不懂。”
“米迦勒桑,你真的忍心拋下那麼單純的優桑麼?這份感情對你是什麼?”站在背後的筱婭隨即追問,揚起了譏刺般的微笑。
“……那還能怎麼辦。”被說中的米迦勒自嘲苦笑,不想回頭看那總愛插手的旁觀者,“我沒有回頭路走了,已經錯得不能彌補了。”
“他有沒有愛上你是需要你自己爭取的,你現在落魄的樣子才是真的無法彌補。”筱婭對固執的他無奈地聳了聳肩,嘆了一小氣。她盯了盯透明包裹的酒紅,一飲而盡,輕咯一聲放下了酒杯。
“米迦勒桑,這條路你要自己走,要麼永不回頭,要麼就絶對不能放棄。”
這句話換來米迦勒的動搖。他轉了轉頭,發現筱婭已經離開了吧檯,往樓梯的方向走過去,貌似吃不消這裡客房的昂貴租金,要接優一郎回家。
米迦勒想,那個女人說得沒錯。他對優一郎需要的東西瞭如指掌,大哥那個笨蛋不會明白他什麼。只要有一刻能夠成功,多麼微小的機會他都不想放棄。
可是自己的錯過,對方真的會原諒嗎……?米迦勒還是不敢面對優一郎,他不知道對方是否能接納這個曾經欺騙過他的人。他只能祈禱,當他能鼓起勇氣向對方道歉的時候,所有事情都如他所願。
然而,公平的上天根本不會給自己如此機會。


07

米迦爾近來總是從戀人收到了莫名其妙的訊息。譬如不知何來的約會,時好時壞的心情,對他說“是不是太忙,沒見到你”之類的話,米迦爾一度以為是仔的同事陪他玩耍,因此米迦爾告訴自己不用介意。但當這種異常的事愈來愈多,他亦愈來愈不解,甚至覺得和優一郎產生了一點距離,溝通不來。
一個月內發生的事,米迦爾覺得或者是因為太少時間陪他所以閒慌了,於是想對他發牢騷,否則對方不會出現那些異常情況。米迦爾對著手機沉思,決定一定要撥出一整晚陪陪戀人滋潤他一下,於是給對方發了一個短訊。
【小優,明天下班後一起去我家吧?】
沒到十分鐘就有回覆。
【好!沒去過米迦的家,很期待。】
覺得優一郎精神不錯,米迦爾緩了一緩心情,盯了手機一會兒,決定去買些什麼明天送給他。這個月都沒有好好陪小優,想補償他多一點,於是米迦爾撥了撥電話訂了一束玫瑰,希望對方明天收到的時候很開心。
第二天,優一郎早早就在樓下等待,瞧見米迦爾捧著鮮花過來,驚喜不已,他不好意思地接過花束。本身沒預料的優一郎收到禮物後雖說著不用送,卻抱著鮮花滿臉歡笑不想放手,嗅著花讚歎那些玫瑰很香,說著一定要回家插起來。目標成功了,米迦爾心情也隨之變好,牽起了嘴角帶著優一郎回家。
米迦爾住的是與米迦勒合住的公寓,不算得上高級,反之充斥著平民的味道。他記得迄今這一切都得來不易,因為當年從商的父母出了意外喪生,他們的家就被父母曾經的生意夥伴無情地分割。自問當時年幼的兩兄弟怎能鬥過對財產虎視眈眈的惡勢力?米迦爾只好自食其力,從小學徒做起,一邊讀書一邊工作賺錢。可惜當年米迦勒不長性子,經不起別人對他們的閒言閒語,於是混起了黑社會,和別人打起架來。
“明明都這樣了,大哥這麼努力做什麼,反正他們都看不起我們。”
有天,米迦勒向他不屑地說著自暴自棄的話,結果米迦爾一怒之下就當面砸了他一拳。
“我沒有你這樣不出息的弟弟,出去。”
米迦爾從沒如此憤烈,第一拳就這樣送下來。不服的米迦勒捌了捌嘴,吞聲忍氣地砸步出去,離開了兩人暫居的學生宿舍。
後來與父母有來往的富人克魯魯收留了他,擔心他的米迦爾總算放下心頭大石,用了一段時間籌錢,租下了小公寓,兩兄弟才能過著平穩安逸的日子。
雖說這個家對米迦爾意義重大,是他們改變生活的地方,但帶著戀人來到也許有點不方便,畢竟有第三者在,所以米迦爾想和戀人穩定關係後才告訴他,順道給他一個大驚喜,也許現在就是這個時刻。
米迦爾拿著鑰匙開了大門,發現門只是卡了閘沒有上鎖,斷定了同居人還沒有離開,於是向優一郎笑了一笑。
“對了,我家裡還住著一個人,小優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
優一郎愣了一愣,好奇對方還有家人麼,從未聽對方說過。
兩人進了門,發現米迦勒正從臥室出了來,似乎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出來探探,但是與優一郎目光接觸後,兩人都嚇傻了眼睛。
“小優,之前一直沒有介紹,這是我的孖生弟弟米迦勒。”米迦爾瞥見兩人都發呆了,“看你們倆表情一定都嚇一跳吧。”
“真的假的……”優一郎半信半疑的問道,連語調都慢了半拍。
“嗯,他做調酒的。”米迦爾繼續介紹,“他調的Margarita很不錯,下次帶你去。”
優一郎怔了一怔,然後默默低下頭,聲細如蚊地說:“……好。”
米迦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轉身回到房間裡取了上班的衣服,連換也不換,匆匆忙忙地說了句:“我要工作了”就離開了。
“怎麼了?”看著彆扭的米迦勒,米迦爾感覺氣氛不對,轉頭望瞭望對米迦勒離開呆著沒反應的優一郎,“小優是不是覺得我們太像了,怪我沒提前說過,肯定嚇到你了。”
“沒……沒什麼……”優一郎勉強扯了扯唇,把手上的鮮花放置在桌面上,肢體意外的繃緊。
米迦爾看到米迦勒那麼快就逃走,優一郎又欲言又止的樣子,覺得不對勁。正常人應該會打個招呼,互相介紹一下自己,可是他們倆的反應截然不同,兩人之間宛如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憐的米迦爾被蒙在鼓裡。
“說起來小優好像有去過酒吧?”米迦爾漠然說道,“就是和同事聚會那次,小優應該有提過。”
優一郎身子驀地一定,在米迦爾背後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任何的話。
本想還否應自己的幻想,比如兩人只是朋友關係,米迦爾瞥了瞥對方的反應,默默地說了一句,心裡已經打定輸數:“你們是在那個酒吧聚會的?”
“我……不記得了……嗯……那時喝多了……”優一郎慌慌張張地轉過了身,回答的時候避過了視線,似乎不敢對上那冷酷又凜冽的目光。
“小優,你在說謊。”米迦爾知道優一郎從來不擅長講大話,他的身體語言破綻太多,謊言動輒就識破,“你看著我,告訴我你們是不是見過了面。”
優一郎的嘴巴動了動,沒有照著對方的意思望著他,僅僅垂下了頭:“對不起。”
“你們是不是做了些什麼,”米迦爾的臉色沉了一沉,“或者說,什麼都做過了。”
米迦爾道出那最傷害自己的揣測。優一郎的頭垂得更低,沉默後重複了一句:“對不起。”
那是他最不願意聽見的道歉。
為什麼小優要道歉呢?是不是搞錯什麼了呢?眼前人閃躲的回應反映了出來,反駁了他心裡所有自我安慰的話。
究竟兩人是什麼時候交往,認識到一個怎樣的程度,米迦爾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這件事太過可怕,沒想到彼此交換過身體,米迦爾最信任的戀人,到頭來竟然是最令人痛恨的背叛。這比任何他不瞧一眼,將他踩在腳下蹂躪的卑鄙小人更加痛不欲生。
那個人,他的戀人,一瞬間變得陌生。
“呵呵,原來那麼多次了啊,我現在才知道……”米迦爾覺得自己太愚蠢,那還有讓自己盡情投放感情的人呢,拚命工作還能有相應的回報,出賣感情只需要一秒鐘。他乾笑了幾聲,只見優一郎還是狠狠戳進他心臟的一句。
“……對不起。”
米迦爾再不想聽到道歉了。道歉只是承認了他最不想知道的錯誤而已,他想告訴自己也許是誤會,但他無法原諒這樣一個隱瞞著他的人。
“我想一個人靜靜。”米迦爾拋下了一句,悄悄地回到房間,猛然摔上了門。
下一秒砸牆的聲音使優一郎嚇得一怔,近似房間裡有什麼被暴力破壞了,傳來一陣又一陣刺耳又可怕的聲音。
被丟在客廳裡的優一郎默默地站著,聽著房間靜止起來,但是裡面的人沒有打算出來。他盯了盯桌面上的鮮花,就算是多麼絢麗又精緻的紅玫瑰也沒有意義了,他沉著氣攥了攥自己的拳頭,沒有打算取回就走了。
難受極了。
地面一直維持著沉重的腳步聲,步伐愈加快速,最後他拼盡全力的跑。他帶著揪緊的心臟一路跑回去,眼見雙腿有點兒累,乾脆乘了計程車,用最快的方式逃離那個地方,讓誰人都不許找他。
為什麼自己會犯那種嚴重的錯誤?明明漏洞還是蠻大的,戀人一時間變得開朗,又願意抽一天時間陪他,自己還自欺欺人的認為是對方開竅之類的可笑藉口。明明就是兩個人吧,米迦爾那麼忙根本不可能有兩份工作,可自己偏偏在知道調酒師後主動接近米迦勒,還那麼可笑的去撩撥他什麼的……
明明自己也懷疑過,但是為什麼遇到那種事情就無法拒絶?為什麼要尋找那份可笑的滿足感?真的……太噁心了,做了那種齷齪之事,還有什麼資格請求別人原諒,真是蠢透了,噁心透了……
——犯賤的他還怎麼接受得了別人的好意。
優一郎愈走愈覺得冤屈,起起伏伏直到回家關上了門,眼眶裡動盪的淚水快要爆發出來,他直接衝到房間裡一下撲到枕頭上,任由液體滲到潔白的枕頭套,化開了兩個灰色的小圓。
他回想起剛才米迦爾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樣,知道自己鑄成大錯,即使對方憎惡自己也罪有應得。他自責,覺得自己是傻子,只顧沉溺在愛情裡毫不察覺,活該自己在這兒哭喪著臉,被眾人唾棄埋怨。
糟透了。
優一郎氣憤地用雙腿踢了幾下床,痛楚不得不讓他停下來。輾轉反側,不打算擦乾眨出來的鹽水,他直接拉進被窩去逃避現實,不想和外界有任何接觸。
反正要死要活也沒所謂吧,揮之不去的翳悶感排徊在胸膛甚是壓抑,他甚至想趁著倦意就此一睡不醒,黑暗將灌了鉛的眼簾引誘他進入長眠。

折騰過後米迦爾總算是冷靜了下來。眼下被破壞至一地的東西甚是糟糕,他只是不希望將憤怒直接發洩在對方身上,沒想到自己把優一郎一個人扔在客廳。優一郎已經一聲不吭地離去了,桌面的鮮花令米迦爾呆了一呆,他覺得可能對方或許是一時糊塗,因此才和別人做這種事。但他更不能原諒自己的弟弟,弟弟的性子他一向都懂,也知道他有同性的戀人,只是沒想到唯一的親人竟然會這樣做出那種事情。
肯定……不是巧合。米迦爾這樣斷定,思忖了一會決定去教訓那個叛逆的孩子。
酒吧離家不遠,只有幾站車的路程。但即使是天涯海角,只要米迦爾有心要揪那人出來,沒有人阻得往他。
下了車迅即前往該酒吧,米迦爾無視了門口的守衛直接衝了進去,在第一層的櫃檯看到米迦勒,穿好制服的他似乎要準備工作,可米迦爾怎能有這種閒情逸致去等待他到休息的時間,相反他不理解米迦勒還有心情上班,當剛才的事沒有發生。米迦爾一氣之下就當著眾人面前狠狠地揍了對方一拳,那張錯愕的臉一瞬間被猛然擦下來。
“我以為你已經學好了,但還是這樣無可救藥。”米迦爾冷冷地道了一句,徹底地對這樣的弟弟失望。其他客人和員工都嚇了一跳,守衛立刻拉起了米迦爾的雙肩,旁邊的服務生紛紛扶起了米迦勒,卻被他推了推:“沒事。”
“你有種讓我打。”米迦爾見他從容,卻被眾人拉離了櫃檯,心裡覺得不忿。
米迦勒一個冷笑,自行走上前來挑釁:“來啊。”
眾人看得驚悚,眼見米迦爾扯開了捆著自己的兩人揪起了對方的衣領,要目睹接下來的血腥場面,高傲冷艷的女聲從樓梯間傳起。
“兩個沒家教的,要打出去打,別影響店裡。”一個穿著晚紫色禮服,長粉頭髮的女人自信地跚跚而來,高貴美麗的氣質背後是令人畏懼崇拜,不敢與之爭風的氣概。
由侍者叫來的克魯魯是這裡最鎮得住場面的老闆娘,幾乎沒有僱員敢違抗她,兩個米迦愣了愣也立刻收了扯起的手。
“還不走?把我的客人趕走你倆來賠啊?”見兩人還傻傻的怔著,克魯魯微慍的半闔了眸子,似乎是機會給盡了,於是米迦爾就猛拉著米迦勒出去了,畢竟打擾別人的私人地方不好,跟誰人有深仇大恨,算帳都不能理虧。
拉到酒吧後門連接的後巷,米迦爾將那人毫無留情地拽到堅固的牆上,盯著他那對失去精神的藍眸——擺著一副愛理不理,等閒置之的態度。
“你為什麼要對小優下手。”米迦爾慎怒地扯起對方的衣領,挺拔整齊的制服快要被拖得變形。
“沒有為什麼,因為喜歡。”米迦勒揚起了招惹怒火的笑靨,其後壓低了視線沒有還手,“你打吧,我沒有什麼想解釋的。”
“你……!!”那怕沒有商量的餘地,沒想到對方直接投降自首,米迦爾氣得頭腦都昏了,直接往對方的臉就是一拳。米迦勒吃痛地摸了摸被揍的位置,這一拳比之前那一拳要重手多了,他穩住了腳步,然而只是恰好迎來對方的下一拳而已。
米迦勒心想,這樣被大哥打醒他也不錯,反正他不錯都錯了,這種肉體上的懲罰程度算得上什麼。他知道大哥愛教育人,總是努力不懈要為社會貢獻的樣子,心想自己怎麼會可憐他不會自理,無頭無腦地回去跟他住,忍受了他這麼多年的呆滯苦悶,沒想到對方會為了這麼一個人再次打他。
“小優真的瞎眼了,怎麼會跟你這種人一起。”米迦爾再次拽起了對方,瞪著那副被揍得紅腫的臉,心裡莫名痛快,相反口不擇言的他讓米迦勒不滿地抱怨起來。
“你不要怪小優。”
在澄黃熾熱的射燈下,垂下雙手的那人低聲一句。不知戳中了什麼,粕米迦爾沒說話,只是氣喘吁吁地移開了視線,無視他的說話。
“你不會也這樣罵了他吧。”米迦勒皺了皺眉,忖度著對方沉默輟止的理由。
“與你無關。”自己和戀人的事不由得別人去道長論短,即使是自己的孖生弟弟,也沒權管理對方的事,這從來是兩人日常相處的方式。米迦爾瞪了他一眼叫他別多管閒事。
米迦勒見狀也惱了,他清楚人是有情感的,他比誰更在意優一郎,不像米迦爾冷酷無情,他的臉色瞬間黑了起來:“小優到底怎麼了?”
米迦爾只是噘了噘唇,對問題保持緘默,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大概已經知道兩人發展的米迦勒攥緊了拳頭,悻然喊道:“你這混蛋肯定沒聽小優解釋吧?”
“……那又怎樣。”米迦爾鬆開了手,捌過了頭。米迦勒看大哥那副心虛的模樣,擺明是對優一郎做了過份的事,過份得米迦爾選擇向他泄憤而非平心靜氣地聽他解釋。
米迦勒氣沖沖地邁上前還他了一拳,來不及防衛的米迦爾被他毆中了眼側,痛得嘶了一聲。
“你是不是沒人性!小優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你就遷怒於他?”米迦勒反扯起他怒吼道,“整天陪你這樣的混蛋,還要被你罵回去……”
“真可悲,到現在都不知道家人需要的究竟是什麼。”
得出結論的米迦勒乾笑了幾聲,米迦爾略有震驚,沉寂的空氣凝結了幾秒。
“小優你不要我要了,我會好好對待他。”
米迦爾一怔,警惕的瞪眼:“想都別想。”
“看看如何。”準備回去工作的米迦勒回頭鄙視他一眼,燈光下揚起的弧度儘是挑撥,卻與俏臉上的瘀痕不相襯。
抨然的巨響叫人肅靜,米迦爾目送著米迦勒離開,為這場紛爭適時留下了句號。閃燈因為門巨大的撼動而眨巴眨巴的跳躍著,米迦爾獨自在那兒呆了幾分鐘,消退的怒火後是席捲全身的內疚感,彷彿就與這裡的寒冽氣氛相併。
米迦勒的回應推翻了他的曲解,他一直以為優一郎是一廂情願──沒想到罪魁禍首是自己的弟弟,而自己對優一郎那時露出了什麼表情,他不敢回想。但他怎麼可能會讓別人搶走他的重要的戀人?
米迦爾鎮靜下來,翻開了手機一看,晚上八時四十九分。

酒吧離不開曖昧昏暗的氣氛,各色的LED燈映襯著白光投射下來,曾經包括他冰冷攝人的氣質。米迦勒在廁間凝視著自己不忍直視的模樣,按了按來得苦叫的紫紅,心想這副樣子不能上班。糾結了一會,他就遭侍者召喚到老闆娘的房間。
昏暗的走廊蔓延著淡淡的芬香,是主人喜愛的佈置。眼前是那道隱蔽的墨黑大門,米迦勒禮貌地敲了敲,裡頭的成熟女聲呼喚他進去。
充滿著古色與高貴氣息的房間內,蹺腳坐在暗紅色沙發上的女人,正優雅地品著紅酒,她的蹇傲從沙發邊,小櫃檯上晃動的油燈泄出來。塗了同酒色的指甲神秘而妖媚,她挑起手指了指不離數米的單人椅子示意對方坐下,米迦勒依從了她的指示來到特定的位置,並等待她發號司令。
克魯魯再次指了指旁邊,那瓶放置在亮黑色桌面,一九八七年的陳年珍藏紅酒,以及三分一滿的酒杯,似乎是想邀請他品嚐。
米迦勒皺了皺眉,紅酒並不是他的專長,但還是摸起了杯子,馥郁濃烈的酒讓他心血來潮,舉杯呷了一口醇厚幽香。
“幹嗎弄成這樣子,浪費極了。”克魯魯睥睨著他,可惜毀了她頗中意的容顏,“米迦,我不容許你在客人面前這樣調酒,你懂嗎?”
米迦勒以靜默回應她,知道自己理虧。克魯魯嗟噗,只怕管不著這兩人由小沒改變的性子,牽動到她辛苦建立的招牌。作為監護人,克魯魯見證過米迦勒的能力,只是缺乏適合的醒悟和提點,既然有意將他打造成生招牌,克魯魯不可能對此袖手旁觀,不然她會懷疑自己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倆因為什麼事吵架,總知不要影響到工作。今天你去後台幫忙,懂了嗎?”克魯魯的吩咐從沒有人敢違拗,米迦勒聽後“嗯”了一聲,明白這個的決定已經仁至義盡,不然最壞的情況是直接趕他回家,因為克魯魯從不用書面警告這般累贅的方式,米迦勒早就有這心理準備了。
“不要讓我失望。”克魯魯一句嚴言,米迦勒深信對方對他有很大的期望,畢竟克魯魯是他的恩人,自然不想悖逆她。不論是何種身份的感謝,米迦勒坐起來鞠了個躬,安分地回去工作。
門一閉上,克魯魯隨即闔上了雙眼。試問她怎麼不可能發現近來有一個人經常找米迦勒,那人太顯眼了,她僅僅收到侍者的通風報信,就知道此人和那事有關。
稍微遇到些有趣的事了。克魯魯勾起艷唇,滿意地將紅酒一飲而盡,繼然敲了敲旁邊的桌面二下,傳出了清脆的聲音。一個穿著制服的服務生——即是方才帶領的侍者應聲而進。
“幫我調查那個人。"克魯魯一抹淺笑,深邃而令人寒悚。

*3Margarita:瑪格麗特,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傳統雞尾酒之一,原料有酸橙、橘味白酒、龍舌蘭酒、酸橙汁、粗鹽、冰等。
 

08

陽光透著半透明的窗簾曬了進來,嗶嗶的吵鬧聲打破了清晨的勻靜,起床氣徘徊在某黑毛的鼻腔,隆起來的被窩蠕動了一會子,裡頭伸出來的一隻手摸起了櫃子上的手機。
七點四十分。優一郎惱人的關掉了鬧鐘,發現有幾條未讀的訊息,都是來自兩個人的,時間不夠十分鐘前。他意識還沒喚起來,一點開來自米迦爾的訊息,就感覺手機中毒了:
【對不起,昨天擅自對你做了過份的事。小優是不是氣我沒多時間陪你?我以後不會這樣的了,以後小優想去哪我都陪你去,你不用找我的弟弟。
小優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疏忽而沒了你,所以你如果覺得我那裡做得不夠好,我會改,改到你滿意為止。
小優,我愛你。希望你能給我機會。】
一直以來都沒收過戀人那麼直白的話,呆呆的盯著手機,優一郎的臉沒到十秒鐘刷的一下就紅了,接著他打開米迦勒傳過來的訊息,還未平息之前的訝異,結果令他更震驚:
【小優,之前一直瞞著你,我很抱歉。我是米迦爾的弟弟米迦勒,我之前不該戴著有色眼鏡來對待你,過後才發現你不變的好,我想那是導致我對你做了過份的事,請你原諒我。
但是我也慶幸發現你的美好,因為你是我感覺最對的人,當我知道那種事情之後,我愈是不能自拔。我知道你是大哥的人,但我不想捨棄這份我追尋已久的感覺。我想,你就是我想找的人。
大哥那混蛋什麼都不懂,他對你不好,我對你好。我比他更適合你,小優和我一起更會幸福。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機會向你道歉,以及追求你。
小優,請給我回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優一郎回想不起自己做過什麼,導致換來這兩人臉紅心跳的告白。發昏的他茫然地抽了抽鼻子,覺得自己一定是哭迷糊睡暈了,再睡一會清醒一下比較好。於是優一郎把手機隨意扔在一旁,放空撲到軟綿綿的枕頭上倒頭大睡。
然而,他沒察覺兩個米迦那邊緊張又害怕地抓著手機隔一會看一下,因為對方怎麼還沒有回覆而焦躁不安。

筱婭自認是個聰明絶頂的女孩,八卦是她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的專長。她今天被紅蓮召喚到房間,得悉優一郎請假了,他的工作暫時被她跟進。
“好像是感冒了什麼的,那小鬼說話鼻音好重。”紅蓮在辦公室如是說。筱婭聽後感覺不對,心想昨天優桑活力充沛遭調戲還上跳下躥的,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睡得昏天黑地,臥病在床?
她揣測對方一定是遭遇了什麼大事件,而那件事對他影響很大,換言之目前最大嫌疑的是米迦兩兄弟——尤其是覺悟後的米迦勒,一旦與他的大哥牴觸定必是一場腥風血雨,為某人爭風吃醋的事可是一個八卦女性最想看到的精采場面。
筱婭嘿嘿竊笑,開始用訊息炮轟他。
【優桑,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你可逃不過我的法眼。】
【喂喂,再不說話天就要塌下來了哦。】
雖然不可少瞧女孩子套料的方式,不過她沒有優一郎收到回覆,筱婭早預料到了,於是打算探訪探訪,順道好心深切輔導他。下班後筱婭來到優一郎的住宅,往他的家瘋狂轟炸,優一郎迫於無奈只好接起電話,筱婭果斷搶著說話。
“啊啦優桑,紅蓮把你的工作交給我交接了哦,不過你的資料還有一點收尾沒交,我現在就去你那裡拿。”
“你別過來。”裡頭的男聲有點沙啞。
“我已經在你家樓下了,開門。”筱婭望瞭望那棟建築物。
“我不。”優一郎決絶。
“我帶了限量的水果蛋糕。”筱婭平緩道。
“你上來吧。”裡面的聲音瞬間沒有反抗。
筱婭心想當然要有效的使用餌誘,單純易哄的優桑怎麼不可能中入圈套,否則別以為她八卦女神的稱號浪得虛名。她速速上到樓上猛按門鈴,對方一開門就把她嚇了一跳。
“哎呀~優桑,怎麼眼睛紅成這樣。”筱婭看著他兩眼紅圈像個翻版熊貓,似乎是哭過來。
“不用你管。”優一郎捌了捌頭,端上了手上一堆資料,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帶水果蛋糕來,心裡一陣屈悶。
“啊啦,用涼毛巾敷一下會好很多哦。”筱婭樂不可支地接過文件,沒有在意蛋糕的事,思索著對方肯定是為情所困了。
“資料都給你了,快走。”優一郎準備退後關門,他可不想被這個麻煩的女人問三問四。
“我辛辛苦苦跑來優桑不要那麼快就送客嘛。”筱婭笑了笑,厚顏無恥直接穿過優一郎竄進屋裡,甩掉了一對女性皮鞋,由客廳走到廁所,再到睡房鑽了鑽頭叫嚷,“啊啦啦~大男孩的房間意外的整潔呢~”
“喂,筱婭!”優一郎心想毫無防備就讓她進來,這下趕走她還要比蒼蠅要難。
“哦~近日和米迦桑怎麼了?”筱婭四處張望,似若無意地開啟了新的話題。
“……這個好像和你無關。”優一郎挑了挑眉。
“那米迦勒桑呢?”筱婭迎以一笑,空氣突然凝結起來。
“你、你這女人怎麼……”優一郎驚訝得結巴。
“有什麼瞞得過我的法眼?”筱婭眨了貶眼,飛快地轉到他面前。
回想訊息的事情,優一郎固然很想原諒米迦爾,可米迦勒的追求讓他頗是感動。僅僅是昨天一系列發生的事,優一郎被兩人搞得頭昏腦脹了,來了告白也不知回覆什麼好,糾結的他事到如今只能依靠唯一這個知情的第三者,雖然這個第三者常愛糊他。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筱婭,你幫幫我。”他囁嚅道,內心依然斟酌著可信性。
“啊啦~我來這裡可不是安慰愛哭鬼的喲,優桑你這樣可解決不了問題。”筱婭語氣略帶調侃,其後建議道,“快去拿毛巾敷下,眼腫了出去就沒辦法好好玩了啊,兩位米迦桑看到可是會自責呢~”
優一郎覺得這還是有道理的,要是自己管理不好對方會擔心的。於是他跑去浴室洗了個臉,用熱毛巾敷著眼部位置,直至肌肉放鬆下來。昨夜一路天旋地轉,優一郎總算接受了米迦爾有弟弟的事實,可真沒想到這種機率千分之一,離奇怪異的事居然會發生在他身上。
優一郎決定把今早傳過來的訊息給她看,既然要她幫忙還得好好瞭解事實才對,不然他可真要頭痛死了,還得拖拖拉拉不敢面對。
“筱婭,你會怎麼選。”坐她沙發旁邊的優一郎撓撓兩隻拇指,內心焦急得像只爬來爬去的螞蟻。
“現在不是怎麼選的問題哦,優桑無論選哪一個,他們的關係都會決裂……無法復原的兄弟關係他們的關係在這之前就岌岌可危了,優桑這個事情會讓他們徹底崩塌。”筱婭認真地闡述著。
優一郎思忖了一會:“那我不選吧。”
“你一天不選,他們就一直等著你,你捨得那樣麼?順帶一題,金牛座的人都是很固執呢。”筱婭接著解釋,樂此不疲地點開他其他訊息,碎碎念道:“啊啦啦這可厲害了……”
優一郎沒聽見她小聲的話,只是抓抓頭髮,懊喪地道:“選也不行不選也不行,你要我怎麼樣,兩個都選麼!”
筱婭回應他笑著不說話。
優一郎不可置信:“喂,筱婭,你不是認真的吧,這樣不可能的。”
筱婭掩嘴偷偷發笑:“那麼優桑,你把那麼優質帥氣的米迦桑分我一個吧。這一點優桑就自己考慮了哦。”
“我、我才不要。”優一郎歪眉反對,心想為何要便宜她。
“呵呵,兩位米迦桑都缺你不得呢,真令人羡慕~”筱婭說著從口袋摸出了什麼,“是了,這是的搜回來的卷,免費不用謝。”她一把將其扔在桌面上,優一郎仔細看是三張遊樂園卷和一張豪華酒店住宿卷。
筱婭假裝看了看手機,生怕對方聽不見而放大聲量:“啊~時間都不早了,我約了小三吃晚飯,優桑有問題隨時可以找我哦,那麼加油了優桑~”
“誒?”拋下這麼一個褔利,優一郎還沒來得及思考筱婭有什麼陰謀,她已經踢踢腳尖穿好了鞋,笑眯眯地離開了。
優一郎看了看捲上的條款,發現居然下周就要到期了,所以這是要他在一星期內決定事情好吧?
要是筱婭說的是真的,兩兄弟決裂的話他是最過意不去的,沒有理由因為他一人就將這段珍貴的血緣關係中斷。反正今次的事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要得對他們負起責任。
優一郎想通了,他盯著手機邊打字邊猶豫,最後給兩人發送了同樣的訊息。
【米迦,週末一起到遊樂園玩吧,早上在樂園門口集合,不見不散。】
按下傳送鍵,不夠一分鐘手機就鈴鈴作響,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傳送過來。
【好。】
爽快的回答。優一郎總算了結了一件心事,由內到外舒坦起來。

 


09

主題樂園從來是一家老少歡騰的地方,一大清早門口早就聚集了眾多的群體,其中不乏兩個身高相若的金髮男子。米迦爾一向守時,提前就到了該場地等候,高挑的身子掛著簡單的素色休閒T恤與超黑墨鏡,略緊的衣服透出的肉感很早就激起了女生們的熱切關注。而米迦勒也不遲多少,天藍色的休閒襯衫既時尚又正式,因為戴著紅色的美瞳,又戴著遮蓋美貌的面罩更引起人注意了。
站在門口等待著某情人的金毛很快就對上視線,如此“巧合”地碰了臉,可為那天的訊息暗自慶喜的他們開始懷疑了人生。
“你來幹嗎。”米迦勒抿了抿嘴,以往的興緻都全然消退了,大哥的出現是他意料之外中最不幸的事件。
“我來陪小優,你才是要幹嗎。”如樹般聳立在門口的米迦爾目無表情地回答,答案對抱有誠心的他是無容置疑的,即使是國外遊樂園他都會這麼做,就是未見情人先看情敵般掃興。
米迦勒謔笑一聲,覺得鬼話連篇:“我才是小優叫來的好麼?”
“真好說。”米迦爾沒有閒情逸致理會這個纏人的弟弟,更不想那人打擾他和優一郎的甜蜜約會,“總之你別礙事。”
“誰礙事啊。”米迦勒不滿地偏過了頭。兩人不互望對方兩眼,彷彿不認識對方,心裡卻恨不得對方馬上離開。
意見不合的兩人就這樣氣鼓鼓的佇立在入口旁,等候了約會的半小時差。竊竊私語漸漸圍繞著裝束奇特的兩人,包括一些年輕的小情侶,表示大哥哥們很可怕的懦弱小孩,溺愛孩兒避而遠之的家長,以及目賭他們霸氣外洩的八卦女高中生。兩人似乎沒理會那些閒言閒語,乖乖地迎接他們思念的人。
差不多是約會時間,優一郎以一身輕便的白色連衣帽裝到場,看到兩個豎立的金毛揮了揮手奔了過去,卻因為他們容貌的異樣打了個大問號。
“太陽很大麼,你感冒了麼?怎麼一個墨鏡一個口罩的,”優一郎拉拉背包眨了眨眼,覺得集合的時間還早,太陽未至於毒到這個程度,可米迦勒沒準兒感冒,“這是要玩猜猜樂?”
“……沒有,是大哥那傢伙。”醒目的米迦勒一把上前扯下了口罩,未完全消退的瘀痕讓優一郎嚇了一跳。
“很……很痛嗎?”優一郎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傷,米迦勒說痛死了,要得小優安慰。可眼前人紅色的美瞳卻讓優一郎覺得喚然一新,他眨巴巴的湊上去凝視。
“嗯……這樣的眼睛頗適合米迦啊,果然人長得好看怎麼樣都好看。”優一郎從心發出感想,米迦勒暗暗自喜,問罪大哥下手太重,以博得對方同情。在旁的米迦爾看狡黠的弟弟恃著優一郎的善良拉近距離,他不悅的拉了拉優一郎的肩膀,繼然利索地脫下墨鏡。
“小優,你看看我。”米迦爾指了指眼角的紅腫,轉過視線的優一郎又是一怔,其後歉疚地垂下了頭。
“對不起,是我不好。”優一郎咀喪地道,大概是道中了筱婭說明的壞結果。
“小優沒有錯,不必自責。”米迦爾最不願意看到優一郎把責任摟上身,明明不沾一滴污濁。
米迦勒也識趣地拉著優一郎的手,提起話題轉移視線:“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大熊玩偶,小優我們去玩吧。”語畢,米迦勒就拖著他跑走了,愣在原地的米迦爾緊緊隨上。
第一站是小型攤位,米迦勒說的大熊就掛在禮物區的最高一層,可愛的造型相信少年少女都憧憬,十幾隻同時陳列可謂壯觀。米迦勒早就為優一郎做好功課,表示要取悅他大哥還遠了,可米迦爾當然不服要參加遊戲。
最經典的槍擊遊戲,只要打中目標達到高分數就能得到大獎,但談可容易,缺乏一點準繩度都會錯失機會。兩人一點都沒被那微小的機率嚇破,舉起槍枝一鼓作氣地打倒了幾個罐子,可偏偏攻擊對方正在瞄準的目標。優一郎看著滑稽,笑著說你們一邊打一個啦,收場時兩人打完了最後一個目標,子彈剛好發完,結果也分不清楚是誰打中。困擾的店員只好一同算上兩人的分數,優一郎輕輕鬆鬆地抱走了一隻大熊。
接著兩個米迦也跑去其他攤位掃場,幫優一郎贏得了大大小小的玩偶,結果帶來的背包都掛了滿滿的飾物,兩兄弟對於東西都歸了優一郎毫無異議。
米迦爾正苦惱地看著地圖,前面迎來一隻人型玩偶,優一郎指了指他歡天喜地的奔過去和他拍照,於是兩個米迦充當了專用攝影師,為優一郎拍了各種姿勢的照片,但不知為何後面的玩偶不見了,重點變成了優一郎的全身照。
優一郎雖然覺得奇怪,但直頭直腦的他沒想太多,只覺得手裡抱著那只大熊的話玩起機動遊戲有點礙事,而且這也成為了路人的關注點,比如一些少女的讚歎羡慕。他們決定先附近的便利店裡寄存大熊,也先方便一下,吃吃便當減輕背包的重量。優一郎從廁間出來就發現兩隻金毛被一群妹子圍著詢問,米迦勒以禮貌的職業微笑應付,米迦爾則撓起雙手嘀咕著不要靠過來,優一郎心裡湧出一句糟糕,衝過去一把拉起兩人的手匆匆忙忙地逃走,一陣遠去的尖叫後沒有人追上來,優一郎鬆了口氣算是逃過一劫,停下來憩息會兒,沒發現後面兩個米迦驚呆的表情。
三人見途人開始多了沒坐位就坐在乾淨的草坪共享午飯,優一郎解開布塊攤開帶來的便當,有自製的日式飯糰、煎成金黃的雞蛋捲、爽脆的造型香腸、香氣十足炸雞塊、健康的金平牛蒡、煮得軟嫩的南瓜等等令人食指大動,水果用了圓渾的車厘茄點綴,還有保溫杯裡的暖綠茶。乘涼般坐在柔軟的草坪,簡直是一場歡快的小盛宴,三人很快就開動起來。
“米迦,這個東西是不是比上次做的口味好一點,”優一郎邊吃邊問米迦爾,他可為了食物更加美味參考了更多的書籍,改變了以往的做法。
“嗯。”米迦爾用行動宣示了立場,筷子在便當盒裡來回穿梭。優一郎看著對方大飽口福,會心一笑。
“我都沒吃過小優做的,吶吶,小優喂我~”瞧見兩人親親密密眉來眼去的,打翻了醋罈子的米迦勒厚顏無恥地蹭過去撒嬌。
“不好吧,這麼多人。”意識到是公眾場合的優一郎頓然尷尬。一番猶豫間,米迦勒一下子就抓著優一郎的手夾著香腸往嘴裡塞,在優一郎呆掉的時候咬了幾口吞嚥下去。
“真好吃,要是以後都能嘗小優的手藝就好了。”米迦勒得到喂食一臉滿足。要在優一郎面前保持紳士風度的米迦爾選擇忍耐,打算沉默地夾最後的雞蛋捲。米迦勒看穿了他,眼捷手快地直接拿筷子打開對方的筷子,影子都沒見到就夾走吞掉,成為了他腹裡的囊中物。
“我臉上這個傷遲早會跑你臉上去。”米迦爾終於沉沉地道出不爽的一句,米迦勒哼著音調當沒聽見抱怨繼續掃清食物,心想優一郎為他做的怎可不全部吃光。
“想吃下次我繼續做啦。”優一郎看此一笑,覺得這兩兄弟鬥嘴的方式就像小孩子一樣,然後把手裡的蛋捲夾給了米迦爾,米迦勒看得一臉都是酸味。中途優一郎還捻了一點飯糰裡的白米飯給吸引飛過來的鴿子,看他心曠神怡的樣子兩人同時間拿起手機拍照,又多了一樣不可多得的收藏品。
補充好體力,終於迎來優一郎最喜歡刺激的項目,首先是瘋狂過山車。撇開那些兒童向的不管,優一郎的目標是全樂園裡最刺激的一款,包括了迴環、路軌扭曲、落差大、俯衝、急轉,是“鎮園之寶”。優一郎聊得正歡,兩個米迦不可能拒絶,於是分配座位的時候他們很自然地分別坐了優一郎的旁邊,絶對不想跟對方坐。
不可少瞧的離心力和速度帶起了覆遍全場的尖叫,從沒有過經驗的優一郎當然興奮極了。刺激過後,急不及待的優一郎馬上又指了指商店撿來的地圖中越野單車的圖標。那個遊樂設施據說是體驗加速度的,宛如乘著電單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當然這是全自動的,是既安全又刺激的設施。
跳樓機也是機動遊戲中可圈可點的地方,從百多呎高空急挫的快感令人心跳加速,優一郎下一站就指名該場地了。米迦勒早就習慣了工作各種突發事件所以還接受得了,但米迦爾對那種十級離心力的承受力有限,卻不想讓他倆單獨相處,硬是一起參加。剛下來地面還故作鎮定,但是走路開始飄逸了,優一郎和米迦勒就在後面憋笑。
米迦勒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大哥你挨得住麼?”
暈乎乎的米迦爾一怔,思考了一會毫無誠意的道:“……你們去吧,我去買水。”
最後米迦勒壞笑著扯著他說:“你就跟著來吧。”
碰碰車可不只是小孩子的玩意,成年人可以回歸童真,也是發洩的好地方。兩個米迦爭著要做優一郎的背後,開始互撞起來,戰況激烈讓不明圍觀的群眾拿起了手機咔嚓咔嚓的拍照。後來有個不知好歹的小屁孩往優一郎奮身一撞,兩人斷然轉移了目標。優一郎目瞪口呆盯著兩人投入的場面,跟著湊熱鬧愉快地撞過去了。
說到童話,旁邊的咖啡杯引起了優一郎的注意。米迦爾終於以為可以平和的鬆一口氣,還有空閒與米迦勒互懟,優一郎邀請三人共坐一杯。結果音樂一上來優一郎就興沖沖地扭著方向盤。米迦勒見他玩得歡樂又增加輸出,坐在全程在轉的咖啡杯中米迦爾沒吭出一句聲,僅僅沒把隔夜飯吐出來就算幸運了。
米迦爾拖著半條人命走出來,在優一郎提議玩海盜船的時候,他瞟了一眼選擇放棄。
“我年齡大了不行了。”米迦爾嘆息,心想以優一郎的性子肯定會坐最後那排的,於是先行退避。
“你只大我幾分鐘。”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雙胞胎的米迦勒吐槽。
“早你一分鐘也是你哥。”米迦爾表示這還是有點優越感的,至少弟弟得尊敬他。
“明明是我覺得你煩把你踹出去。”米迦勒卻狂妄的嗤笑,睥睨他幾眼。
“……”米迦爾無語,心想到底怎麼讓這個口沒遮攔的弟弟住口,在旁看戲的優一郎笑不合攏,放過了可憐的米迦爾。
在兩人遊玩的同時,米迦爾趁此時間走去買飲料,前去櫃檯走不出直線,看了餐牌半天也看不好到底選什麼。決定一切從簡,一杯冰咖啡一杯鮮橙汁,想了想還是不吝嗇地買了手榨檸檬水。
說到遊樂園怎麼可以不去鬼屋呢,米迦勒看看地圖向眾人提議。
“我是陪小優,我無所謂。”米迦爾目無表情的回答。
“小優肯定沒關係的對吧。”米迦勒視線轉向優一郎。
“嗯……是啊……”優一郎附和道,內心醞釀了一種不好的感覺,額頭把了撮汗,於是啜了口橙汁冷靜一下。
跟隨職員的指示進入鬼屋,兩個米迦很有意識地夾著了優一郎,由米迦勒帶頭像是勇士般前走。優一郎被那些跳出來的東西嚇得魂飛魄散,後退就碰到了米迦爾,黑漆漆的環境下他潛意識就抓住了對方比較緊的衣服,摸到腰之後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可一旦走進去就顧不上了。
米迦爾有些出乎意料,不過還是任憑戀人抓著,被隔遠的米迦勒發現兩人粘在一起就不爽,嘟著嘴不滿喊道:“喂,你們怎麼這麼近。”
那態度優一郎似乎是以為米迦勒說他不好好享受鬼屋,雙手開始顫抖。米迦爾能感覺到身邊人惶恐不安,覺得米迦勒這樣嚇唬他不好,直接走中間給對方護住,把米迦勒擠往一邊去。
有人做擋箭牌,優一郎以為可以如釋重負,卻察覺背後飄著一股蝕骨的寒氣,他不敢回眸,可是突然有人戳了戳他的脊背。
“嗚哇——!”優一郎嚇得一個激靈,兩個米迦緊張地圍著他看看他沒有事,優一郎只是一個淺笑說沒關係,能繼續走,但緊接著的路程是那人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一連串驚喜後揭開黑黝黝的布幕,三人終於重見光明,優一郎才發現手裡的衣服被抓至變形。他努力嘗試撥動,拉扯,扳直,發現衣服回不去平常,著急極了。優一郎一直忙著理衣服,這個在眾人看起來就像摸腰吃豆腐的動作,不知為何引來一群妹子歆羡暗慕。
優一郎還在理衣服的期間,斜後方傳來尖叫聲和水流聲,發光的兩眼就飄過去了。炎夏中正好來一次激流勇進,優一郎醒目地坐在前排的中間,兩個米迦似乎習慣了彼此的坐位,一左一右的夾著優一郎。在浮浮沉沉的小船中上坡游動,清澈的水流聲與途經的花草樹木使人清爽極了,優一郎欣賞著大自然的景色,倏忽景色中斷,一下凌空,整艘船急墮下來,措手不及地迎來一刷暴雨。
優一郎感覺一剎刺激涼快,聞到附近有妹子尖叫,發現身上的衣服都慘濕透了,不可描述的地方露了出來,旁邊兩個沒濕得那麼厲害的米迦護著,一上岸就給優一郎迅速披了一人一件外套。
衣服沒準備多濕掉了怎麼辦?優一郎醒起遊樂園卷裡有附贈的卷,可以到那指定的商店裡換領上衣,於是三隻落水狗就匆匆地走過去了。卷交到店員手上時看到此風光也尷尬起來,但還是速速搜出了三件上衣,說是樂園的特別版,紛紛呈上及讓他們更換起來,免得一會兒冷傷風就不好。
結果出到來眾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投過去——以白色為基底,兩個金髮男子身上分別是藍字和紅字的“love you”,而中間輕鬆地挽著兩人的墨發少年則是綠字的“all love”,旁邊的人無不揣測這手牽著手的三人的曖昧關係。
商店靠在甜點店旁,優一郎路過就建議來一發鉋冰,想小優高興的兩人當然同意。
坐在露天的歐式戶外金屬椅,不同口味的鉋冰由服務生呈到三人面前,碎冰上擺放了各種水果豆子襯托,在柔和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優一郎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兩兄弟互相望瞭望也開動了。在優一郎讚歎品嚐的時候米迦勒早有預謀,他暗笑盛起一勺草莓冰遞到對方面前:“小優你嘗嘗我這個。”
優一郎看見頗好吃的樣子就一把吃掉了,米迦勒得意洋洋的瞪了遭冷落的人一眼,米迦爾見狀也有樣學樣,把藍莓口味的冰喂給那人。順其自然的優一郎也喂了兩人一口芒果鉋冰,甜絲絲的味道繚繞入心。
消暑過後,米迦爾看看剩下的時間提議去劇場裡看表演,卻被優一郎拉去拍那種即影即有的照片,兩兄弟不太喜歡和對方合照,可是優一郎堅持要三人一起才有意義,於是兩人都為了小優硬擠起了笑容,事後優一郎拿著照片吐槽說你們的表情怎麼這麼奇怪,兩人沒想解釋,直直帶了他去劇場。
霸佔好了前排僅餘的位置,過了不久表演就開始了。一開始是主持人一些正經的開場白,繼後陸陸續續有各式各樣的舞蹈表演,伴隨著緊湊的劇情和華麗的服飾,配合迷幻的射燈及舞台效果,優一郎看得精采投入。米迦爾發現自己的弟弟動來動去又想做什麼,用眼神警告他別趁黑暗對小優做奇怪的事。米迦勒顯得沒趣,心裡腹誹大哥還真煩人。後來優一郎注意到互不理睬的兩人,斟酌後偷偷牽住了兩人的手,在他們驚訝地轉過頭時報以一笑。
漫長的表演後迎來的是漸昏的天色。太陽西去比想像中要快,蒼穹不知不覺地染上了遞增的湛藍,樂園裡造型可愛的照明燈開始亮起。
離劇場不遠的水池突然聚集了人群,三人自然而然地湊過去了,發現居然有音樂噴泉表演。現場播放著輕快的音樂,水柱隨著節奏上升墮落,達成一水平。彩色的燈於水幕中投射出美麗的剪影圖案,仿如動畫片段,最後呈現了樂園的標誌。
“小優有玩過這個嗎?”米迦爾依稀記得此與城內某玩意相契合,於是捌過頭問優一郎,卻讀到他和米迦勒失神的表情,感覺就和當時隱瞞著那件事一樣。
突如其來的綠帽子,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吧。米迦爾覺得自己有些失敗,只好傻傻的笑了笑:“還有什麼我是不知道的。”
“……對不起。”優一郎抓了抓褲子,洩氣地道。米迦勒不想解釋,那些對兩人來說糟糕不堪的回憶,只好讓空氣凝結於片刻的沉默,遊人意外的安靜令氣氛更尷尬了。
心不在焉的三人都不知道優雅的音樂已經結束,取而代之的是震耳欲聾的巨響。七彩繽紛的煙花從寂靜的夜空中不覊綻放,三人的憂鬱霎時間煙消雲散,同時抬頭望著高空。那些幾乎看不見的煙霧一個接一個地飛躍到空中,變為璀璨奪目的銀花,散下了簇擁交替的亮光,然後杳然殆盡,留下的只有眾人的錯愕驚嘆。
“好美……”眼眸映入悅目美景的優一郎不由自主地湧出一句話,只見米迦勒突然拽著他到那十多層樓高,掛滿霓虹燈的摩天輪,直愣愣的米迦爾趕緊追了上去。
因為某兩人不願意讓優一郎單獨與別人相處,三個大男人只好擠在一個座艙。摩天輪續漸升起,優一郎讚歎地扒在玻璃,沒想到有如此特殊美妙的觀賞方式。樂園的景色映在眼前,人們在腳下匍匐,最要緊是這時機煙花的音樂到了高潮的位置,滿天都是七彩繽紛的花朵。
隨著高度緩緩攀升,兩米迦你一眼我一眼,似乎在思量著什麼,臨近最高點的時候都推拉著優一郎,為了幸福美滿的傳說爭奪著要和他成為一對。被搶的人沒注意什麼一個閃開,啾的一聲,失控的兩人雙唇貼在一起半秒鐘,噁心的感覺一湧而出。
“你們兩兄弟感情明明很好嘛!”優一郎粲然一笑,大小米已經懶得反駁了,生無可戀地半蹲著一個抱腰一個抱腿尋求安慰,這是唯一一生他們覺得最咀喪消沉的事。這時間摩天輪開始下降了,茫然不知的優一郎看得很愉快,一手一邊摸著柔軟的金毛,看著在空中消散的煙花,回歸到地面。
走過那麼多地方變得又累又餓,他們決定取回大熊,離開樂團去附近街邊的小酒吧填填肚子。提著餐牌的優一郎幫忙點了牛排意粉,芝士焗飯,以及一些脆炸小吃,米迦勒也隨便幾杯酒,看看這家的酒水平怎麼樣。食物飲料一個一個送到面前,餓上天的三人很快就清理掉了,優一郎沒喝過多少次酒就想試試,兩米迦就看著他這個嘗嘗,那個也嘗嘗的,最後喝迷糊了,最後兩人拖著他和大熊回去。
“今天玩了很多好累啊,可是有米迦在真高興……”優一郎因為亢奮泛出紅潤的臉,以及輕飄飄的尾音,旁邊的對他有意思的兩人聽得撓心。過了一大天約會,他們何嘗不想和優一郎做一些戀人之間的事情呢,但是又礙於對方也在,不知怎麼才能完事。
他們蹣跚地步行到那間不遠的酒店,拿著卷換到卡才發現只有一個房間。米迦勒肯定不想大哥打擾他和優一郎的美好晚上,強行建議的道:“你再去開一間。”
“可以,你住。”米迦爾不滿地吐唇,他才是要和優一郎共宿一宵的人。
“不可能。”米迦勒從鼻子裡發出悶哼,把手裡的大熊直直扔給對方,扶著優一郎轉身走往剛剛有人出來的電梯,懶得理那個不可理喻的人。米迦爾也跟上,關上門的時候覺得纏人的米迦勒嘖了一聲。
“怎麼樣,不喜歡你去開啊。”米迦爾一臂摟著大熊,擺出一副高傲的表情,作為弟弟的米迦勒當然煩厭,內心揣摩為什麼大哥就不能讓一次給他呢。
米迦勒一邊小聲抱怨一邊打開房間的門,裡面看起來很豪華,他把迷迷糊糊的優一郎扔在那張king size的床,兩人把雜物背包卸好。在米迦爾檢查浴室設備的時候,轉眼就看到米迦勒脫掉上衣,姿勢曖昧地攀在優一郎的上面。
“你想對小優幹什麼!”米迦爾氣得上前一把推開半身赤裸的他。
“你都看到了吧。”米迦勒擺擺手,覺得不需要解釋。
“小優是我的,你別亂動。”米迦爾看著便怒了,他沒可能讓別人乘虛而入,即使是血濃於水的弟弟。
“什麼你的。”米迦勒聞後嗤笑,捌過頭抱起了優一郎問,“吶,小優,我比較好吧?”
“嗯,”優一郎懵懵懂懂地承接他的視線,伸手摸起了他的臉,“米迦?”
“小優你別被他騙了,”米迦爾肚子堵住了一股悶氣,坐過了優一郎的另一邊,搶過手摸著自己的臉,“我在這兒。”
“嗯……是米迦。”優一郎似乎露出了更確認的表情,米迦勒見狀不悅地撅了撅嘴,於是扳過了他的頭一晃就堵住了唇。
“喂……!”米迦爾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兩人,發現米迦勒居然伸了舌頭,優一郎還迎合地張開了嘴,現在迷茫著為何接吻中斷。
怎麼可能讓其他人對小優做這種事?米迦爾接過了優一郎摟抱親吻,他不要對方留一絲殘留的痕跡,也不想中途被那人搶走。
“唔……”舌頭在口腔內柔而有勁地接送推弄,是以往戀人的動作,就算被摟著優一郎也無覺不妥,喉嚨間發出了舒暢的聲音,配合地反抱起來。
在旁的米迦勒沒想到此一著,他決定怎麼也要把優一郎搶到手內。粗略翻找到床邊抽屜裡能派上用場的潤滑劑,在手指上亂擠了一團,趁著兩人沉醉於親熱的時間半扯開優一郎包著屁股的褲子大膽地伸手試探進去。摸索到一個小洞的時候,優一郎敏感地提了提腰,大幅度的動作令米迦爾驀然察覺,慍怒地責斥著那人的行為。
“你……”沒等米迦爾思考怎麼責備他,在穴口揉動的手指一根探了進去,優一郎發出了消魂的啊的一聲。
米迦勒自嗚得意地笑了笑,倚到眼前人的後背加深了進入的幅度,搜到敏感點之後就不斷戲弄著,肉壁因為排斥感而緊緊吸附手指,感受亦更深,優一郎大喊著要變得奇怪。米迦勒對那人投射挑釁的眼神,無疑是觸碰到他的底線。
米迦爾怎麼可能讓他得逞,他鬥氣地褪去了自己的上衣,不讓對方取盡光彩,將撓過後面的手伸到了優一郎的雙臀間,連著仍然堵在裡面的手指一起擴張。米迦勒嘖的一聲,肆意將強行塞入的東西擋出去,受到擠壓的兩指在後穴不滿的攪弄,誰也不想退出這場戰役。
受害者被這赫然的戰況掙扎起來,可兩人壓著他不許逃走,油然而生的恐懼和痛楚使眼眶迫出了淚水,不止酒醒,他顫抖地攀附著米迦爾的肩膀,濕透的單薄衣服很快就引起那人的注意。
“不、嗚……不要了……”除了動作以外還有接下來可怕的想像,覺得肯定會被弄壞了,懷中人幾乎是絶望的語氣。互相對掐的兩人見情況不對紛紛停下了手,擔心是不是下手太重,探著頭看看優一郎。一對祖母綠染上了憐人的氳氤,兩行半截的眼淚弄糊了他的臉,明顯是因為疼痛造成的,兩人也不敢再鬥氣了,怕傷了他們最愛的小優。
“對不起,是我們太衝動了。”米迦爾低聲下氣地道歉,像只做錯事了的金毛犬。
“……小優願意和誰就誰,小優決定。”米迦勒有些不甘地捌過了頭,無奈只要優一郎高興就好。
“……”優一郎看打著半裸的他們見乖,挪動身體到一邊粗魯地擦了擦臉上丟架的痕跡,無如奈何的嘟嚷著,“你們打架顧一下我啊,痛死了。”
知錯的兩兄弟急著安撫他,蹭在他的旁邊撫摸著墨黑的髮梢,重新把手指伸回進去。雖然兩人到此環節都沒退讓,但沒有莽撞的摳動,只是似按摩般在穴內輕輕按壓,優一郎明顯少了臉上的怨言,反之是突然的溫柔使他害臊起來。
待優一郎情緒穩定了,米迦勒開始湊到他的身前從頸窩落下碎吻,然後掀起衣服吻到他胸前的兩點。這種吻對他臉部發熱,米迦勒就抬起頭一本正經地說:“小優不是痛麼,舔一下就不痛了。”繼然真的照著說話,探出紅舌舔咬著一邊的乳首,靈活的舌頭在粉嫩的一處技巧性的打轉吸吮,使優一郎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啊……嗯啊——”優一郎因為使人羞澀的快感下意識退後,剛好落在米迦爾的懷中,米迦爾抱起他將他吻著,堵住那人發出的呻吟。
在濕吻的途中,某兩人空著的手也不自覺開始在優一郎光滑的肌膚上游動,從手臂到肩胛,從腰部到後背,被堵塞的聲音包括因為在穴裡蠢蠢欲動的指頭,礙事的褲子也被默默脫了下來,大腿的細嫩叫人流連忘返。因為得到充分的愛撫,優一郎覺得身體很奇怪,雖然一起做那種行為很害羞,但似乎還要比兩個人的時候舒服,因此不由自主地享受起來。
充分侵犯過兩邊已經挺硬的乳首,米迦勒決定轉移目標給予優一郎更多的快感,順勢挪到他兩腿之間亭亭立起的分身,含著他反覆吞吐。沒準備好的那一刻優一郎的身軀猛然顫抖,在米迦爾鬆開兩唇的時候溢出了猶是動聽的呻吟。
米迦爾暗自覺得戀人被自己的弟弟搞成這樣頗為不悅,於是揉捏著他的大腿,到圓潤的臀部,又在後頸種下了草莓,希望從那人聽到屬於他而起的叫聲。優一郎也不知為何兩人如此買力,非得要他叫出來,事實上這成為了兩人的鼓勵,不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他能感覺到一前一後頂著他的東西,引起他的心理不安。
在強烈的刺激下優一郎在米迦勒的口腔中釋放了出來,始作俑者承接著那人的蜜液,笑了笑吞下並擦乾了嘴唇。此時擴張也差不多了,鬆動的穴口能接受其中一人,兩個米迦很自然地抽出了黏稠的手指。
“小優你想要誰的?”米迦勒笑著問,覺得對方沒有壓力似的。
“當然是我。”米迦爾覺得優一郎肯定將他放在第一名,畢竟他們才是名正言順的戀人。
米迦勒不滿地向插嘴的人瞥了一眼,然後認真道:“讓小優自己選。”
“我……我不知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比較而出,優一郎困惑地垂低了頭,卻又因為空虛感侵襲而扭動,夾著兩腿不安地摩擦,這種不時碰到弱點的蠢動無疑是挑戰兩米迦的耐性和壓制力,他們隨時準備好下一步的行動,可以說是急不及待的。
結果是優一郎忍不往雙腿蹭上前面,等得難耐的米迦勒自認為對方選擇他,懶得再等兩人解釋什麼,抱起優一郎直直地坐在自己上面,將巨物堵入緊密的花穴,緩緩動作起來。米迦勒就這姿勢仔細地觀察優一郎的表情,從最具破壞性的敏感點著手,只見一個特殊的位置令他軟下了腰,加緊頂弄著那一點。
“哈……嗯、啊啊……”酥麻的感覺傳到四肢百骸,甜膩的聲音從優一郎的口中漏出來,米迦勒為之心動,在優一郎放鬆任由自己向上插弄的時候按著他的後腦,堵著他那張開的性感的唇。米迦勒不打算給予優一郎喘息的機會,一邊愛撫親吻一邊連綿抽插,斷斷續續的嬌吟化成使人百爪撓心的悶哼。
遭冷落的米迦爾看著兩人投入的狀態,貌似比自己跟優一郎做的時候要好,看得有了小情緒。他上前走到優一郎背後,伸手握著那人噴滿著愛液的分身擼動以加速那人高潮,雙重刺激下的優一郎顧不住閉緊著口,幾乎整個人都靠到米迦勒身上,零零星星地搣出幾個意味不明的音節。
米迦勒無法阻止大哥這樣的行為,那樣聲音不斷的優一郎當然是更誘人,不久就進入了高潮。優一郎高昂的一聲釋放在手上,緊縮的後穴也帶動到米迦勒射了出來。
“唔……大……大哥你這樣是犯規!”以這種使人棄械的方式米迦勒不悅的道,雖然優一郎的體內無比舒服,但對他來說時間過於短暫,覺得還沒有好好品嚐夠。剛射完的米迦勒體力上泄了氣,米迦爾就即時機靈地搶過來,提起優一郎一把坐在自己身上。
釋放後的身體更為敏感,優一郎還沒從高潮緩過來,穴裡直直流淌的精液馬上就迎來另一個硬熱的巨物堵住,尖叫了起來。米迦爾沒等優一郎拒絶或妥協,把他拉過一邊按到在床上開始操干。
“米……嗚、米迦……”承接了方才纏綿的性事,現在似乎更為激烈。米迦爾握住腰不斷往自己身上操干,摩擦得發熱的肉壁能感覺到灼熱的分身一下又一下捅著他,優一郎除了急得叫喊著名字就想不出什麼。他沒見過米迦爾這麼不溫柔,可已經沒有力氣去想了,身體的反應也背粄了他,扒在床上翹起屁股迎接巨物的進入,他似乎因為這種被侵犯的興奮和潮水般勢不可擋的快感著迷起來。這樣的自己是怎麼了……
見優一郎這樣的反應,米迦爾勝利地看著剩下的那人。米迦勒則是覺得大哥不好,和優一郎親密的次數本就不多,而且他也沒有背著兩人偷吃,心裡一陣屈怨。他抿了抿嘴爬到優一郎的身邊,棒起他的娃娃臉親了一下,悄悄在耳邊說:“小優我剛剛也幫過你,你也來幫我好麼?”
瞬間通紅的臉頰說明他懂得了什麼驚人的訊息,但從沒敢主動做那檔事的優一郎只管微微的捌過頭害羞而不敢點頭答應,米迦勒笑了笑繼續耳語:“小優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哦。”
狡猾的話使優一郎不知所措,覺得到這份上拒絶的話可能被說小器,可在上面的米迦爾咕噥著他們在說些什麼弄得優一郎困擾時,用力的懟得優一郎哼了一聲,就像答應了一樣。米迦勒眼尾一笑,把手指伸進優一郎的嘴裡模擬抽插,夾住舌頭帶著他色情的動作。
“你們要幹什麼。”米迦爾忍不住問了,他可不想弟弟讓他的小優做出一些奇怪的行為。
“是小優說要幫我的。”米迦勒含糊其說,似乎想用行動來回答他,繼後附在優一郎耳邊說,“是吧,小優?”
優一郎不知如何回應,調皮的手指攪弄著他濕漉漉的舌頭,分泌過多唾液自然地從嘴角流了下來,他不自覺地向旁邊的米迦勒訴苦,求助的雙眼散發著憐人的氣息。近距離地凝視著那雙眼,米迦勒彷彿心臟被中了一箭,估計優一郎適應了,急不可耐的移動他的前面,挺直的陽物晃在嘴巴面前,喘了口熱氣。
雖然有點膽怯,迷迷糊糊的優一郎還是乖乖湊過去握著底端,張開唇含住了前面。他不太掌握得要領,只是模仿之前兩人是怎麼幫他口交的,用舌頭纏著肉柱,舔舐著近在眼前的傘狀物,然後緊張地吞併下去。
米迦爾看到這一幕就不能淡定了,居然讓小優擅自做那種事情簡直不可原諒,氣惱的他更用力的拍擊著,好像不給他機會一樣。後面的激烈讓優一郎幾乎咬不下分身,換來富滿情慾的呻吟,米迦勒則是揉揉柔軟的髮絲安撫著他,提起鐵硬的分身重新放回去。
對上如此碩大的事物優一郎還是有點適應不下,合不下來的嘴唇長遠起來有些痠軟,他難受地溢出了淚水。第一次做那種事雖算不上有什麼技巧,米迦勒瞥見那水汪汪的媚綠以及給自己乖順的口交衝擊力太大,他感覺體內積聚的東西要出來了。優一郎也被操得到達臨界點,他不禁用力吮吸著兩邊的連接,三人幾乎同時嘆息高潮。
終於鬆開了腰,疲累的優一郎整個人軟攤在床上。喜歡討好的米迦勒立刻湊過來親密地耳語:“小優第一次做得很好,我很舒服哦。”
聽見的米迦爾吃醋得要死了,明明他們一起這麼久戀人都沒幫過他,忿忿不平地向優一郎埋怨:“小優,這樣不公平。”但是那人只是半闔著眼呼息,快睡過去的樣子,沒力氣理他們。米這爾見沒有回覆,心裡閃過一層屈悶,於是直接橫抱優一郎去浴室。
“你別跟著進來。”拋下沉重的一句,宣洩著不可輕視的憤怒的關門聲讓世界頓時靜寂,留下了孤單一人的米迦勒。
有什麼了不起。米迦勒暗暗評了一句,抱著雪白的枕頭開始好好思考三人的關係。
另一邊廂,米迦爾輕柔地抱起優一郎到一起共浴。扭開了水龍頭,溫和的水從蓮蓬沙沙地灑落,沖走了肌膚上的濁液。米迦爾一如以往地清理著裡面的痕跡,動作不大免得對方身體吃不消。優一郎稍微清醒了一點,明白對方是在生氣,只不過在他面前不會發火。
“米迦,你不要怪他,是我自己願意做的,他沒有強迫我。”優一郎頻頻解釋,縱使不知對方會否消氣,“即使是米迦你我也會願意做的。”
明明打從心裡不接受米迦勒,自己親愛的小優怎麼會說出這種遺背的話呢?米迦爾聽後無可奈何的吐了口氣:“你是認真的嗎?小優。”
“嗯……因為喜歡,所以沒所謂?”難得一見的疑問句,優一郎不確定的騷騷頭嘿嘿地笑了笑,米迦爾被那種含糊至極的回答弄得惆悵非常。
“小優,我不容許你這樣,被那樣惡劣的人這樣對待你。那傢伙不值得你這麼做,你也不需要因為是兄弟所以妥協或者顧慮。”米迦爾的語言貫徹著平時的沉靜,卻因為不接受他的回答而說以教育的口吻,他寧願優一郎是自欺欺人,或一時糊塗信錯別人。他清理好體內後將洗髮露擠在掌心,抹到黑髮揉搓成團,泡沫滲到每一個位置,髮根鼓鼓的豎了起來。
“他也不是你想像中惡劣的,只是比較嘴硬,口不對心吧。”優一郎舒服地半眯著眼任由他揉動,說出了心目中的感覺,“說對方惡劣,你身為哥哥可有一半的責任啊。”
“啊?”米迦爾這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啊什麼,真是的,米迦你是哥哥吧,性格什麼的你比我清楚吧?”陪伴了二十多年的親兄弟,總比只認識了一個月,今天才屬性全開的米迦勒更為熟悉。優一郎忍不住揭落他,心想到底為什麼兩人總不能和解,老是爭風吃醋。
雖然名義上是兄弟,卻因為相若的年紀,兩人經常被人猜測誰是老么,小時候也有玩過身份對調,因此米迦爾並不是太著重這層關係。只是父母離去之後,他責任上得撐起這家庭,拚命的兼職讀書,至少讓兩人的生活回覆正常。他本以為這些年來投身社會的弟弟成熟了,遇見什麼困難也迄立不倒,不用再依靠在背後默默支持的哥哥,結果倒頭來強勢到要從他那兒搶走他心愛的人嗎?
米迦爾迷思,體力勞動後還跟他洗澡談話的優一郎已經到了極限。優一郎執意幫對方涂肥皂的時間頭部一墜一墜的,還好在拿著泡沫包圍的手指,傻頭傻腦地揉眼睛之前米迦爾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不然他肯定可憐的大喊著叫痛,哭成淚人。
“睡吧,小優……”米迦爾拉了拉他的背,讓他的頭擱在自己的肩膀上,平穩磁性的聲調迴蕩在浴室像是催眠劑。優一郎遵循著他的意願闔上雙眼,很快就放下重心沉睡過去。
只有這時候優一郎可愛的地方還是不變,米迦爾寵溺地彎起嘴角,不慌不忙的將餘下的地方也塗了一遍,在米迦爾收納著對方下身疲軟的部分時故意地捏了一下,懷中的人不滿地發出打擾美夢的悶哼。米迦爾還是不忍心叫醒他,以柔弱的流水沖洗著每一寸肌膚,彈起的水花仿如幫人按摩一樣,優一郎睡得更沉了,耳邊甚至傳出了輕鼾聲。
米迦爾儘量維持身體不動,抓起了一塊大毛巾把身上的水珠印掉,給對方和自己都套起了酒店附贈的白色浴衣,對優一郎來說有點略大。米迦爾就此橫抱起他走了出來,見米迦勒也把污穢不堪的床單扯下來丟在一邊,表情複雜地瞥著他,於是暫時將優一郎安置在舒適的大椅子裡,為免他著涼蓋上了外套。
“洗乾淨了我們出去談談。”米迦爾仔細地安置好優一郎,卻對米迦勒身上殘留的東西不忍直視。被命令的米迦勒這次沒反駁,沉默地走向了浴室。
眼不見為乾淨,米迦爾趁這個時間撩起優一郎的頭髮在額上一吻,讓他好夢:“晚安,小優。”聽著低沉成熟並具磁性的聲音,優一郎這可沒法子起來了。繼後米迦爾的視線轉移到一片凌亂的床,方才他們就是進行著情色的地方,他半眯起眼,躊躇著怎麼收拾殘局。

待米迦勒圍著同樣的浴衣磨磨蹭蹭的出來,房間似乎被某人稍微收拾,現在正在對著落地窗外面的露台待命。他們匆促地上到來都沒好好觀察這個房間,簡單而言就是一個豪華的小單位,設備齊全,但是著眼點只在優一郎舒適與否而已。優一郎躺在椅子上平穩的沉睡,露出了毫無防備的睡顏,米迦勒可第二次親眼目睹。他趁機沾沾自喜的湊過去偷吻那人的臉,才逕自走到露台那邊,反正米迦爾等多個三五七分鐘站到腳軟也跟他無關,抑或充當笑料。
推開門,米迦爾正好咬著第二支菸,向進來的人遞了遞煙包,米迦勒做做樣子提了一根。露台不大,有幾步之差的距離感,以致室內的人不易聽見他們的對話。雕刻了精細花紋的鐵欄杆有著駭人的冰冷,翳焗的炎熱正好適合這沁心的涼快,兩人一前一後的開火點燃,在這不平凡的夜晚中亮起微不足道,魯莽後退,不規則的圓形微光。
兩人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煙,以懶散頽然的姿勢倚在欄杆處,呼出了伴隨嘆息的怨悔失意,又消散在空中。幾乎只有混亂惆然的時候他們才會這麼做,但面對不遙遠的夜景——矮樓樹冠遮不下閃爍著遊樂園,摩天輪的顏色還在由紅至紫一眨一眨的轉換,易來心理上的舒心。
這兩人是有多久沒有好好談過呢,只怕剩下兩人那時算得上相依為命,只有一些偶爾寒暄的時間,沉默都變成習慣:沉默的做飯、沉默的上班、沉默的關心。
米迦爾明白作為長子應該要做先一步,從小米迦勒恃住父母溺愛就喜歡向家裡做大的撒嬌,可事過境遷,父母不在,他又得忙著工作養家,怎可能抽空理會那一人的幼稚。
可他沒想到,這些惡果全部報應在他身上。
“以前就算是小孩子不懂些什麼,你現在也不小,該獨立了吧。”苦惱的米迦爾又抽了一口香煙,輕輕彈走了煙灰。
“父母死去完全沒感覺麼,冷漠的怪物。”米迦勒斜著那對火紅的眼睛鄙視他,他認為他與大哥不是同一人,比對方更重視感情,因此再也不要假扮米迦爾這個人。
“以前沒理你太多是因為工作,你懂得。”米迦爾淡淡地道,做人要深思熟慮,要同時兼顧談何容易,“我們都是社會人。”
“現在還想教育我就太晚了,我在你眼裡已經惡劣得無藥可救了。”米迦勒瞪了瞪他,不耐煩地道。
“所以你現在就跟我搶小優?”米迦爾皺起了眉,覺得不可理喻。
“……那又怎樣,小優也沒說什麼。”就算說出事實,米迦勒認為大哥不會理解他。
他說得對。雖然優一郎對他倆溫柔得表示沒關係,可米迦爾不想冒這個險。自己的弟弟到底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單純和他鬥氣,不滿以前自己做的所作所為,他不想妄下判斷。
米迦爾記得以前一時間火燒眉頭就將他趕了出去。據克魯魯的口述,她看到米迦勒流落街頭,不時向揶揄他的人主動揍打,像個心智不成熟的街邊小混混,結果被打得臉腫的米迦勒蹲在街邊自怨自艾。
“只有大哥才像點樣子,小的簡直沒家沒教。”她對這樣坐以待斃的米迦勒看不過眼,於是說了這樣的話:“在這裡停滯不前,你這樣只會是永遠在別人腳下的渣滓。想要改變,就站起來跟著我。”
若不是克魯魯,米迦爾有可能就這樣扔下他,他有可能這輩子恨自己也說不定,畢竟自己認為殘忍才是學會長大的契機,導致向這個不稱職的哥哥叛逆,不喜歡親近他也無可口非。
噴出最後一口白霧,米迦爾將短短一截的煙頭住置於欄杆的煙灰盅掐滅,氣氛有些凝重。
“小優剛才有說,是因為喜歡,才能包容我們倆的任性,”米迦爾不想轉彎抹角了,“那麼我在想,我們能不能也這樣保護好小優。”
米迦爾面向對方,嚴肅地道:“我需要你一句話,你是真的喜歡小優還是生我的氣。如果只是氣我以前太冷漠,那我希望你退出,不要傷害到小優。”
米迦勒沉默地掐熄了煙。
“是氣你,氣你冷漠不通人性,不知道家人最需要的是關心和陪伴。”他說。他早就想填補這份缺失的家人的愛,只是米迦爾不懂那既平凡又耀眼的人,在他倆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就像兩兄弟對於某人心有靈犀的追求。
米迦勒覺得這是種種原因害的,事到如今他沒想過退出,直至優一郎作出抉擇。優一郎是獨一無二的,他拯救了他,讓他感受到真正的愛。這點大概大哥會是一樣的吧。
──由我們一起守護小優。
“要是你放過小優,我可是要搶過來了。”米迦勒鬥氣地道。
“想都別想,敢私藏小優,我臉上的傷馬上就會去你臉上。”米迦爾指著自己的眼角笑了笑,有點不認真的地道。
米迦勒哼的回應一聲,像是本能的嘲諷一樣。
明明是似曾相識的對話,氣氛卻緩解多了。
談笑之後,徘徊在露台中兩個男人消失無影,彷彿不存在過一樣。拉上厚重的灰窗簾,房間頃刻昏暗,漸漸融入朦朧的夜色之中。整個城市變回同樣的幽寧,僅有弧狀的銀月掛於天幕,偷偷莞爾。
夜恢復了平靜,迎接下一個清新的黎明。

淡然的陽光率爾衝入某人半闔的眼簾。床上的墨發亂蓬蓬的,被兩具溫熱的身體圍繞著,若不是有沁心透涼的冷風機,那人早就大汗淋漓。
優一郎蹙著眉想要輾轉卻發現身體被沉重的東西壓制住了。他半睜著眼睛,嗓子發出含糊的起床音,映入金髮男子一貫的俊美,螢藍的眸子正岸然的凝視著自己。優一郎被瞪得有些發熱,轉過頭發現另一個手托著頭部的金髮男子,淺淺一笑更引來不知所措的嫣紅。
“小優,要來早安吻嗎?”
“小優,早餐要吃什麼?”
前者淡淡的語氣,從後面扒起來望著他;後者寵溺的口吻,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拽著他的下巴。
怎麼這兩人看起來正常多了……?
優一郎覺得自己一定是睡迷糊了,不然一夜之間這兩人不會妥協和好。他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兩人分別往一邊滑溜的臉頰親了一下,溫暖的觸感不是假的。
不是夢……?
正當優一郎一臉懵懂的坐在床上,小型廚房裡飄逸過來的美食香氣,自己的衣服被某人替換,氣氛和諧。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的願望實現了,兩人沒有爭吵,臉上掛上了歡笑,絲毫沒有諷刺鬥嘴。
所以這是和好了嗎……?
煩惱瞬間消逝,優一郎欣慰地笑了起來。
這妥協的一小步,會是優一郎多少的渴求呢?三人將為了他們心愛的人,續步摸索著和好相處的方式,這將會是一場漫長的磨合,當中混合著複雜多變的情感,不可避免的衝突。
三人是否最後會像現在微笑著呢?誰都不清楚答案。
只有等待,誰能和誰相守終老,又那個誰捨棄他的世界,抑或互相糾纏不休,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Ex.

自遊樂團事件之後,三人回歸了日常,該工作的去工作,該休息的去休息。但唯一的轉變是兩兄弟物色了新的房子,因為想和優一郎一起住,以前對狹小房間沒所謂,安於現況的兩個大男人考慮地方不夠,突然對素質亦有追求,於是買了三人的房間,也添置了許多新家俬,一起搬了過去同居。除了買大床的時候優一郎在上面滾來滾去說這張很舒服的畫面,兩人面壁思過,心思不知飄到什麼不可描述去了。
三人依舊是那個樣子。米迦勒負責煮三人的晚飯,優一郎偶然會幫忙,壞心的前者會在某人的飯裡下糖下鹽,然後看著他皺眉的樣子一時爽快。優一郎有時會去看米迦勒工作,米迦爾也許會湊合過來,結果引來客人們的異樣目光,少不了過來搭訕的女生,結果喝得半醉的優一郎不爽那些過分的肢體接觸,開始胡言亂語,結果最後三人只好把他領回家疼愛一番。
慶幸的是,兩兄弟的衝突不再以前一樣頻密,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對優一郎千依百順,對他的遷就寵溺毫不掩飾。縱使如此,他們還是期盼優一郎多注意他一點,往往都是一些直白的索求,比如一回家就抱著他,不讓身體暖和都不罷休。把關注點落在兄弟關係的優一郎自然不太瞭解暗地裡的爭鬥,只是看起來兩人關係變好,覺得之前的決定沒有錯,因此也沒有特別執拗誰比誰的,每天快樂就夠了。
十月將近,兩兄弟早就準備了給優一郎的生日禮物,可惜老天爺跟他們作對,紅蓮吩咐了他那個月要出差,偏偏對正生日那天,兩隻金毛就被足足放置了一星期。
和自家戀人分離怎麼可能忍受得了?米迦勒跟對方發了幾百條訊息,什麼缺愛啊,無聊啊,家裡有木頭呆不下去之類,優一郎唯有說“別這樣,要體諒哥哥嘛。”看在對方的份上,米迦勒只好低聲妥協。而米迦爾則是一句“什麼時候回來,需要我接麼?”平淡而沒有多餘的牢騷。優一郎頗喜歡和米迦勒對話,感覺比較自然,興趣也合得上來,不過米迦爾給他沉穩成熟的感覺,有時候重要事來找他商量比較靠譜。
優一郎好心不想麻煩兩人接他,下機一回來就發現兩隻金毛在家,疑惑的想:他們這時候不用上班麼?草草放下行李後已經汗流浹背,優一郎沒計較他們的迎接,趕快去洗個澡。
沖走了所有披身的倦意,才發現放置於門邊的替換衣服不見了。可憐的優一郎只能稍稍擦乾身體,襠下圍著一條慘小的浴巾跑出去,入秋的涼意使他發抖。只見兩隻金毛提著兩件不忍直視的衣服——米迦爾手上一件粉色為主的護士服,米迦勒則是白底配深藍的水手校服,同時晃在優一郎面前。
“穿穿看,小優。”兩人都提出了要求,優一郎捏了一把冷汗。
該來的總要來?筱婭記得曾經預言過這樣的套路,沒想到剛回來的安靜竟然是兩人的準備。
幸好優一郎早早就想到應對的方法,他一把從兩人的隙縫竄進去然後跑去房間關上門,換回了剛才的簡便衣服。
哈哈哈我才不要穿那種奇怪的東西……
優一郎硬是擠出微笑,雖然很掛念兩人但也不能一回來就這樣玩啊。因為平時被榨乾的時刻屢見不鮮,即使是優一郎倒頭睡覺都會被兩個不知又爭什麼的大男人撩醒,直到優一郎舉白旗投降。
要是穿了那種衣服還得了?
優一郎這次有點小聰明,可逃避不過一時,打開門就發現兩個纏人的金毛犬佇立在眼前,看樣子有些生氣,並且認真的推他到床上坐下。
這是要被責備了麼?優一郎覺得有些害怕,這樣的嚴肅可沒有過的。
“小優,你不喜歡這些衣服麼?”米迦爾正經地問。
“我……想穿正常一點……”心裡不斷糾結,優一郎支支吾吾地回答。
“這是特意選的禮物啊,小優這樣不行,來選我這件吧。”米迦勒呈遞了手上的水手裝。
“不,小優選我的。”米迦爾摟過優一郎的肩膀儼然說。
“護士裝,你真惡趣味。”米迦勒吐槽。
“你還不是一樣的,來,小優。”米迦爾覺得怎麼樣優一郎都是他第一個戀人,肯定是選他。
“哇,大哥你的笑容很噁心。”米迦勒看他突然泛起了哄騙的笑容,小優該不會就這樣答應他了吧?臉旋即黑了起來,“不行小優,你得選我。”
見兩人爭吵不休的理由居然是戀人要穿哪一件情趣套裝,優一郎的臉部表情頽然崩塌 。吵著吵著視線歸回去優一郎,有意識的兩人就一把扒開對方身上剛穿好的衣服,仍然不肯妥協,優一郎雙手捂胸,盯著兩件衣服,怎麼說他都不想穿護士服的了,於是只好選擇比較正常的水手服,當然這不能好得去那兒。
深藍色的衣領和略短的裙襬、潔白的上衣、赤紅的結領、配上薄滑的黑絲襪,一大片絶對領域曝了出來。優一郎不習慣身下光溜溜的,惱怒的猛拉著裙子,又把絲襪扯了上去,結果幾次破壞絲襪就穿了個洞,蜜色的肌膚從掙開的洞裡透出來。
優一郎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米迦爾鼻子噴了噴氣嘲笑的說:“這差劣的貨色。”然後故意把手指伸進洞裡攪弄,米迦勒則是一臉“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的表情。即使是這樣,優一郎穿起絲襪的樣子仍然是誘惑——若隱若現的腿部看起來更纖細,連接著裙襬遮蓋的不可抗力。裡頭換上了黑色女性蕾絲內褲,米迦勒也只是撒嬌的語氣哄著:“很想看小優穿怎麼辦?”連帶著問旁邊的米迦爾,“大哥你也想看小優穿吧?”優一郎不太習慣那種包不住分身的內褲,下身扭動的時間似乎在害臊扭捏,兩兄弟看得心癢癢的。
米迦爾首先摟過美人兒親吻,另一隻手在大腿的位置摸上去,優一郎沒拒絶他,漸漸摟著他享吻。在旁的米迦勒心裡抱怨著明明說好為什麼大哥怎麼不按套路走,嘖了一聲決定不理他,自行帶了黑布條和長藍絲帶,走到優一郎的後面驀然拽走雙手,用絲帶綁了起來。
優一郎注意到的時候想反抗,可是一瞬間米迦勒已經將他的手腕捆住了,雙手沒法動作。鬆開嘴唇,正疑惑後面的米迦勒在幹什麼,下一刻他的視線陷入一片黑暗。突然間就沒了畫面,優一郎不知所措又害怕,就像掉入鬼屋裡摸黑。不過他還是摸得到粘住自己的兩人,因此他稍微放心起來。
“接下來小優要回答老師的問題哦,答不上就懲罰。”耳邊是米迦勒的聲音。聽到聲音本應該安心,優一郎此刻就心想這搞什麼飛機,沒準備什麼就迎來第一題了。
“小優喜歡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嗎?”
為什麼第一條就問這個!雖然不想掃米迦勒的興,優一郎還是要保著男性的尊嚴。
“並……並沒有……!”
成功說出來了,可並沒有太大的喜悅。不安分的手從優一郎的後腿捲了上去,幾乎拉起了背後的裙襬,穿著女性內褲的模樣就呈現出來。優一郎感覺到那隻手在臀部壞心地揉捏了幾下,暗暗自哼了不滿的幾聲,然後那隻手啪的一聲抽打下來,嚇得優一郎一個破膽。
“米迦你你你你幹什麼!?”屁股居然被打,雖然不太痛,優一郎可以說是羞恥得想用背後的手擋著,但活動範圍不多,因此基本只能掛在後腰上。
“說好要懲罰的嘛,小優。”米迦勒攀在優一郎的肩膀,繼續用手色情的揉捏著兩個肉團。反抗不能的優一郎只能尷尬地低聲說:“別這樣摸……”
“那麼小優肯定是更喜歡我的禮物吧?明明白衣天使就很合乎。”米迦爾不喜歡強迫戀人,可一本正經的說,“小優只是害羞而已,是吧?”
“那一件我更不想穿!”優一郎脫口而出,心裡吐槽明明護士裝才是更羞恥的服裝,為什麼這樣的變態言語會從米迦的口中道出來,難道這就是筱婭說的覺醒嗎?
之後沉默的五秒鐘,米迦勒捂嘴嗤笑,優一郎等待消息,米迦爾呆在原地。
“大哥你來啊。”米迦勒忍笑,指了指優一郎的屁股提示。
“……”這輩子都沒幹過的米迦爾,明顯不想跟他做那麼兒戲的事。
“不敢啊?不敢我來囉。”米迦勒假裝要抽打的樣子。
“慢著。”米迦爾輟止,覺得這樣的機會不應該給他。
優一郎聽著沒有好事發生,數秒後一巴掌打在屁股上,他的屁股沒紅反而整張臉都燒熟了。可是兩人似乎玩上癮的樣子,不但沒有解開束縛,而且還問起第三條問題。
“小優喜歡大哥還是我多一點呢?”
這個回答無論答誰另一個都會失落的吧。優一郎琢磨著。他也沒想要特別喜歡其中一人,兩人都是喜歡著他的米迦,何況每人都有優缺點,哥哥責任心較強,思想比較保守,是一家之主的類型,弟弟比較任性,觀察力強,也好玩,優一郎所以想不出答案。
誰不知認真思考的時候屁股落下了一掌,優一郎“誒”的一聲說為什麼這也被打!
“小優思考太久了哦,也要懲罰。”米迦勒嘿嘿地壞笑,優一郎聽得發寒。
那就不是橫行霸道嗎!
優一郎心想這遊戲規則也是沒誰了,這是非得要迫他往絶路不可嗎?
“小優想和我一起還是和他一起?”米迦爾隨即就來一句令他難堪的問題。
“兩個都想!”優一郎不假思索地回答,這樣答肯定對吧!只見被某人拉向扒前拉開裙子,沒來得及閃避屁股又被打了一下,心中躺淚。
“之後的一題,小優要認真回答哦,”米迦勒湊前,耳耳在語邊道,“小優,我做得舒服還是他做得舒服?”
優一郎耳朵被騷得痕癢,沒想到最後是這麼敏感的問題。兩人的性愛都帶給他不同的感受,反之合上來感覺更是加倍,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說得出口。
“我……我才不知道……”優一郎怎麼都不會作死的了,被蒙上雙眼的他看不見兩人期待的表情,肯定是嘲笑他吧。
可通紅的耳根出賣了他,兩兄弟你眼望我眼,互動彷彿默認著什麼訊息,米迦勒湊前道:“……是嗎?那麼小優要懲罰哦……”
優一郎以為屁股又要受罪,可原來不是。兩對閒著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身體上游離,掀開了身上的衣衫,輕輕揉捏著兩顆柔軟的紅豆。兩人在下體來回撫摸,掃吻頸子,享受著戀人的細膩肌膚。
視覺被奪去,身體的觸感更加強烈了,愛撫撩起的性慾都反應到下身處,前面裙子隆起了一座小山。優一郎覺得下身痕癢難耐,兩人卻偏偏不觸碰那個位置,雙手又被緊緊綁住,使他不滿地扭著身體,又不敢主動要求。
兩兄弟當然觀察到戀人的動作,早就預料到這樣的事。當然還有更多,米迦勒再次湊到對方耳邊輕柔的道:“小優不幫我的話可是得不到想要的哦。”
優一郎一時間沒聽曉要做什麼具體的事,嘴唇就碰到什麼堅硬的東西。平滑的表面有著凸起來的形狀,又有著令人欲語還休的溫度,不難聯想到是什麼事物。它很有意識地想頂入來,同時間羞恥心湧上了優一郎的胸腔,即使他現在看不見任何東西,單憑想像已經令他笨拙的腦袋燃燒起來。
剛才米迦說的是那種事情嗎?要在(另一個)米迦面前做?即使以前做過還是多麼害羞的事。
要幫他才能繼續做下去嗎?現在的情況有點難受,想要的部分得不到撫慰,自己又被捆綁住不能活動自如,因為半著跪的姿態,下身的裙子被頂起而感覺空蕩蕩的。
要是不幹的話還會有什麼懲罰?或許有更難以啟齒的事物?想到此處優一郎不敢怠慢,只好乖乖地張開口,傾前叼住那根舔舐。
雖然不討厭這樣的服務,這本來就是令對方舒服的方法,但他還是不習慣那麼碩大的物體,而且沒有視覺只能其他感覺判斷。上面略為沉重的呼吸聲,舌頭纏上分身時與唾液交融的聲音色情至極;充滿著荷爾蒙的東西味道不算太好,眼睛被蒙著正好添加幻象,比如是一件誘人的食物,自我催眠的放膽起來;明明只是用舌頭刺激前端,嘴裡的東西居然漲得更大,他一時間無法形容那種心跳不止的感覺。
“乖孩子。”似乎是獎勵,優一郎的頭被上面的手摸了幾摸,還說了表揚的話。可旁邊的米迦爾完全不是這麼想的,他瞥見的是沾沾自喜的米迦勒,揚起了既得逞又享受的嘴角,對他擺著一副“小優比較從我”的挑釁眼神,明顯那些話都是哄騙優一郎的。但優一郎看不見兩兄弟磨擦的火花,只是專心致志地解決眼前的事,舌頭在前端繞了一圈,將分身緩緩吞併進去,布條遮不下的臉頰酡紅一片,煞是美景。
米迦爾看得不耐煩之餘,也被優一郎努力的動作撩動到了。不容許弟弟獨占對方,他把身體貼近優一郎,輕咬著耳輪分明的耳朵,手覆上對方挺立的分身擼動起來。麻痛和直接刺激間斷了優一郎的動作,下身頂著他某部分的東西也使人分心,不得不讓米迦勒暗地裡切了一聲。
漸漸地米迦勒沒管那個礙事的哥哥太多,將視線歸回穿著女裝的優一郎。隨著不斷的舔弄和吞吐,身下的快感愈來愈強烈,在優一郎突如其來的吸吮下忍不住釋放,發覺正好是米迦爾把對方弄得高潮。米迦爾沒放過這時的空檔,湊過耳邊向優一郎道:“小優,到我了。”
語氣帶點撒嬌又宣洩著性慾,優一郎知道這一點,當鐵熱的東西順理成章地抵在他濕潤而發軟的嘴唇,連唾液和精華都來不及吞噬下來。因為那人的忍耐所以無法拒絶,或者根本不能拒絶——米迦爾輕按著他的後頸,像是引導一樣分身滑了進去,以不傷對方前提依照慾望抽插著。
“大哥你太心急了吧,小優還沒準備好。”連氣都不讓喘一下,見對方吞下目標的時候有點痛苦的樣子,旁邊的米迦勒看出氣來。
“是你霸佔他太久了。”米迦爾以責怪弟弟的語氣泄憤,其後有點愛寵地摸著優一郎的髮絲,迷戀地挺動著下身。優一郎似乎沒空閒理會兩人在說什麼,只想著怎麼愉快地結束——光是這張開口的動作就有點累,還有點像那個天才奇葩筱婭說的SM情節,想到此他整個人就不好。
不過他思考不了那麼多,另一具熟悉的身體又貼了上來,大概沒有休息的可能。他感覺有什麼從裙子背後無理的竄進來,硬生生地扯掉了內褲。內褲早就因為分泌的愛液變得濕漉漉,脫去反而是一種清爽,取而代知的是粘上潤滑液的手指,擅自作主地擴張起來。
異物入侵,優一郎發出不能自理的嗚咽,除了起初手指不適應的排斥感,接著是慢慢放大,隨著脊骨衝上大腦的酥麻感。米迦勒精準的按壓著他的敏感點,他咽不住氾濫的津液,從被磨得鮮艷紅潤的嘴邊流淌而出,些許潤滑了口中之物。後穴也被分泌得淋漓的腸液而變得順暢,手指抽插的速度亦加快,被分身堵住的細碎呻吟化作帶著哭腔的裊裊求饒,聽得人喉乾舌燥,忘記把口水嚥下。
“小優,舒服嗎?”米迦勒假裝私語,聲亮得故意讓大哥也聽見。優一郎回答不了他,身體反應倒是告訴了一切——再次鼓起來的裙子中間化開了一圈水漬,底下的床單充斥著不斷滴出來的濁白液體,淫靡至極。
“小優……”米迦爾把分身挺進溫熱的口腔,努力想讓優一郎把精神喚過來。這些在優一郎眼中只是煽情的呼喚,被米迦勒撩得有些不整的衣衫更是不成體統,他仍然沒有拒絶的機會。嘴裡的物件愈來愈大,彷彿輕咬一下就會驚動得那人泄放,正如他怎麼掙扎也無法撫慰再次漲痛勃起的分身。
手指很快就伸進第三隻,無差別的朝著那一點進攻,優一郎很快就抵不住弓起了身體釋放,沒多幾下衝刺米迦爾也射了出來。拉起了黏膩的銀絲,優一郎咳嗽了幾下,腥甜的精液雖然不太討好,疲憊的他沒想什麼,只能倚靠著背後的米迦勒。
“小優光靠後面就射了呢。”米迦勒笑了笑解開了眼罩和帶子,優一郎好不容易才重見光明,意識到這事又滿臉潮紅,視線不知往那兒去。
米迦爾喘息著,眼見優一郎被撩得高興,自己的存在感總比不上弟弟,內心溢起一陣不快。他蹲下來扣住優一郎的下巴,將嘴邊漏出來的濁液舔回去口腔,順道來一場深吻。把上顎敏感的肌理描繪過一遍,優一郎發出了幾聲哽咽,收緊了嘴唇。入侵的舌頭在激烈打轉,掠奪著對方的空氣,當優一郎快要喘不過來的時候,米迦勒頗是有意識地推了推不斷壓過來的米迦爾,發現沒反應就往他的額頭處毫不留情的用手指彈了一下。
“好了,小優該換裝了,大哥你別說我不讓你。”米迦勒見大哥一副呆蠢的樣子忍住壞笑,打了一正色。
“……”米迦爾摀住發痛的位置,心想這傢伙肯定是故意這樣中斷他的。
優一郎還沒把鬧事緩過來,身上的水手服而被兩人一上一下的合力褪去,除了一對破爛的黑絲襪外就一絲不掛。兩人雖然還有上衣覆蓋,肌膚上沾有星星點點的白濁痕跡,他還沒來得及害羞,一件護士裝就套了上來,輕鬆地扣上鈕子,連似模似樣的帽子都安了上去。過程優一郎有點彆扭,要不是剛擴張完的後穴沒有後續,他才不會給那遊刃有餘的兩人有機可乘。
兩兄弟似乎瞭解這一點,穿好衣服後兩個奇怪又熾熱的視線就向他襲來。優一郎不安地扭了扭身體,感受著下身的空虛之餘被注視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優想要的話可得自己來哦……”米迦勒提示著他,優一郎看著眼前注視得自己要緊的米迦爾,深邃的藍眸不難猜出他的立場。不堅定的祖母綠飄蕩到下身,泄過後的分身自然的半挺著,優一郎戰戰兢兢地覆上去來回擼動,待到分身完全抬頭,他微微跪起來扶著肩膀支撐,握起柱身對著後穴緩緩楔入。
“恩……”縱使還是充分擴張,狹窄的甬通還是一時間不能容納整根,但是緊緊撐大的肉壁取得了不可言喻的飽滿感,優一郎壓抑著喉嚨也難免哼出幾聲,待適應了後嘗試把其餘的吞併下去。後穴緊致的腸肉絞緊了灼熱的分身,米迦爾甚至要被迫得失去餘裕,可還是想好好看著優一郎主動起來。
優一郎雙手緊緊扶著米迦爾的肩膀上下動作,拋下的羞恥心早就浮上臉,米迦爾也確實的看到了——穿著護士裝的天使像撫慰病人一樣,將他整根脆弱溫和的包著,祖母綠在抽插之下愈益混濁,快要被情慾吞沒,漸入佳境。
米迦勒沒有浪費這個時機,他故意將身體擠近一旁,使自己的分身碰上對方快貼到腹上的那根。本來以這種姿勢做愛的兩人突然來一個不速之客可相當擁擠,米迦爾不滿地瞪了瞪又盤算著鬼主意的弟弟,米迦勒則笑意盈盈的表示不要緊張,叫他乖乖地躺在床上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米迦爾當然不想理會他,但是優一郎的注意力被喚過去了,米迦勒趁這個機會吻住了優一郎,又是一番熱烈。他的手拉著了近自己那邊十指緊扣,另一隻也將兩根貼在一起拽弄,揉搓著前端,優一郎只能溢出悅耳的呻吟,沉溺於眼前的快感去。
米迦爾一肚子都是氣,就著這個姿勢挺腰頂弄著他,沒幾下優一郎就鬆開了唇,輕快的音調被強烈的碰撞撞得支離破碎。承接著軟下來的優一郎,他下意識就和他纏吻,沒想到優一郎正有如意,嘴唇貼緊兩人就雙雙深吻著。優一郎知道弟弟也許是淘氣,喜歡在對方面前和自己親密,因此心裡也會想願意跟米迦爾主動一點,得來一些補全。廝磨的力度旁人看著頗有噱頭,米迦勒雖然不在內但也看興奮了,加快了套弄的速度,交融的溫度沒一刻下降起來。
在連綿的刺激下,三人幾乎同時射了出來,累倒的優一郎很快就被拉到一邊,得到了新的提示:“我還沒品嚐過裡面呢,小優。”繼然,那張白皙染紅的臉近在咫尺,那對包含著情慾的灼熱赤紅正死死地撓著自己,身體軟掉的優一郎根本不可逃避。
下一刻雙腿被抬到肩上,後穴又被另一支物體填滿,在不間斷的抽插下漲大佔據,口中想說等等之類的話都換來嗯嗯啊啊的聲音。另一個人也沒空閒,他剛好從後面扶著優一郎,由上而下解開他一個一個鈕釦,直到兩顆的紅豆曝露起來。突然感覺滑過一個冰涼的東西,前端是金屬的聽筒刻意在凸起的位置挑逗,因為生理反應兩點再次堅硬挺立,更加敏感。就這樣,冰涼的聽筒不斷朝著那一點逗弄,漸漸是那雙靈活的手,仍然不肯放過那對紅腫不堪的乳首。
“嗯、不……米、米迦……”不知該阻止那個人,頽靡的優一郎只能任由兩人擺佈。裙子的鈕釦被完全解開,放棄似的攤在身體兩邊,根本對身體沒有什麼遮蓋的作用。黑絲襪包著的雙腿掛在那人的肩上,破穿的洞不知為何又擴大了,有種衣服被暴力撕破的錯覺,這可以說是比全裸還要更糟糕。身體好像壞掉了一樣,嘴因為一次又一次的挺入無視了他的意願喊了出來,浪蕩而甜膩得不像自己,也帶著些許壞嗓子的沙啞。本來抓著床單的雙手也被兩人提起,一個接一個虔誠又溫柔的親吻,認真細嘗,兩人一遍又一遍充滿著愛意喊著自己的名字,這個時刻比之前還要沉重。
優一郎想,這種幸福的感覺是什麼呢,他想像他離開這兒的一星期,兩隻大型金毛是怎麼等待他回來,肯定是想念他到不行。這一星期都沒親密過,優一郎在旅途中也不免因為失去兩隻黏人的犬而弄得身癢癢的。他想,要是沒了這兩人,他的生活是如何乏味,也沒有兩個如此珍重他,把他棒上天的家人。那麼,他們三人肯定不得分離吧。
所有事情都變作一種本能,本能地追求著他們所渴求的事。三人都各懷心思,那怕不知道最後的命運,不能掌握將來的未知事件,自己終有一天忍受不了任何一人而選擇全身而退。
那麼,及時行樂也許是對三人來說最好的事吧?
迷人的氣息蔓延到整個房間,不知何時曾經完好的肌膚變得慘不忍睹,種滿了大大小小的吻痕,被兄弟兩人標記著。
並沒有不好的。這份雙倍的愛,就由他守護著。
被兩人緊緊抱著的優一郎,脫力的摸了摸旁邊兩張精緻的臉,他們眼裡都昭示著對他不變的忠誠。
優一郎望著朦朧不清的天花,迷迷糊糊的想著,漸漸的帶著微笑陷入安眠。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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